苏鲁支离开了他心所系恋的名为“花牛”城后──许多自称为他的使徒的,跟从着他,护行。如是皆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苏鲁支向他们说,他愿从此独行,因为他是一个爱独行者。他的使徒们临别奉献他一根手杖,金铸的杖头饰着一条蛇环绕太阳。苏鲁支因此手杖甚生欢喜,支柱了身子,于是向他的使徒作如是说: 请告诉我吧,为什么金子价最高呢,因为它不寻常,无用,有光,色泽温柔;时常赠与。 只因其为最高德行的表现,乃有最高之价值。赠予者的眼光灿烂如金。金光使太阳与月亮和谐。 最高德行不寻常,也无用,然有光,而且色泽温柔,一种赠予底道德是最高道德。 诚然,我猜透了你们,使徒们,你们像我一样求赠予之道德。你们与狸猫和豺狼要有何同处呢? 这是你们的渴望,自己成为牺牲与赠品:因此你们有渴望,积纳一切宝货于你们的灵魂里。 你们的灵魂无餍足地求索宝藏与珍品,因为你们的道德无餍足于欲赠予。 你们强使一切事物归己,藏于己,以使其再从你们的渊源退涌,以为你们的爱情的赠予。 诚然,这种赠贻的惠爱将成为一切价值之劫夺者,但我以为这种自私自利是健康而又神圣的。──另外有一种自私自利,太贫乏,太饥饿,时常欲偷盗,──是病人的自私,是病态的自利。 贼似的眼睛窥探一切发光者,用饥饿中的欲望打量着一切足食者:时常溜到赠予者的食桌旁。 这种贪欲所发表的是疾病与冥冥中的退化;这自私自利的盗贼似的贪心,发于不可医的病体。 告诉我,我的兄弟们,在我们什么是坏事和最坏的事呢?岂不是退化么?凡缺乏赠予的灵魂之处,我们常可猜得其退化。 我们的路是向上的,从这种姓升于优越种姓。但这退化的意识于我们是一种恐怖,它说:“一切归我。” 我们的意识是上飞的,这是我们的躯体的写真,一种上升之写真。这些上升之写真便是一切道德之名称。 躯体如是穿过历史,一个转变者与战斗者。而精神──这于躯体是什么呢?其斗争与胜利之先驱,同俦,与回响。 一切美与恶之名皆为写真:它们不明言,却暗示而已。蠢才呵,欲从它们求知识。 留心吧,我的兄弟们,等到你们的精神以写照而为说之时辰,那便是你们的道德之滥觞。 则你们的躯体已经高升,复活;以其愉快刺激精神,使精神成为创造者,估价者,大爱者,济人利物者。 倘若你们的心如长江大河之盈溢泛滥,于居民为福或且为灾:那里便是你们的道德之初胎。 倘若你们高尚到遗荣与辱,你们的意志将使令一切事物,如大爱者之意志:那里便是你们的道德之源流。 倘若你们蔑视安适与柔席,与柔者同处唯恐不远:那便是你们的道德之萌蘖。 倘若你们是一种意志之愿望者,这一切需要之转变为你们的必需:那便是你们的道德所自始。 诚然这道德是一种新善恶!诚然,一种新的深沉底澎湃,一道新源泉的声响! 这新道德是一种大权力,它是一种统治底思想,其旁有一明慧底灵魂:一个金光日球,绕之以智识的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