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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布兄弟合著的《基辛格》一书在的第九章 [1974年12月]

  

  卡尔布兄弟合著的《基辛格》一书在的第九章
  
  《突破对华关系》(七)
  
  基辛格掩人耳目的“环球旅行”
  
  为了掩人耳目,基辛格安排了一次环球旅行。七月一日,基辛格乘总统座机从华盛顿附近的安德鲁斯空军基地动身。两天后他到了西贡,同南越总统阮文绍和美国大使邦克晤谈。那里的记者很多,紧盯着基辛格的一举一动。七月四日,他到了曼谷,那里的记者少了,渲染也少一些。他对记者们微笑,但是一言不发。七月六日,他飞抵新德里。七月七日,采访基辛格的记者越来越少,并且有点泄气。基辛格离开英迪拉·甘地总理的办公室时,被记者围住。他们问他到巴黎时是否要会见黎德寿。他们认为,基辛格同越南问题的关系是唯一可以报道的内容。基辛格撒了个谎说,不。新闻界对基辛格的兴趣迅速减少。往常,逢到报界对他冷落时,他会不高兴一整天,这次他却是正中下怀。七月八日,星期四,基辛格飞抵炎热的巴基斯坦新建的首都伊斯兰堡城。这时他引不起什么人的注意了。
  
  基辛格回忆当时的情景说:“那些记者被我耍的要哭了。我一天六次会客,日复一日,始终守口如瓶。他们大热天恭候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我进去出来,出来进去,从我嘴里掏不出一句话。到我到达伊斯兰堡时,跟前只剩下三个记者了。”
  
  现代外交史上最奇妙的遁身术就要在那天下午演出。白宫和巴基斯坦总统叶海亚为此煞费苦心地作了安排。叶海亚在华盛顿和北京之间穿针引线,传递秘密信件,从一开始就参与这一策划。他在这事上的谨慎周到和通力合作,也是使尼克松在不久后印度次大陆爆发战争时“袒护”巴基斯坦的一个因素。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首先是基辛格向巴基斯坦总统作了九十分钟的礼节性拜会。过后,按预定计划放出空气说,由于这位美国贵宾长途跋涉过分劳累,预订为他举行的正式宴会不得不取消(其实这个宴会本来就是为了取消而虚设的),他将乘车前往海拔八千五百英尺的纳蒂亚加利山庄略事休憩。第二天,七月九日,巴基斯坦政府宣布基辛格“略感不适”,不得不在纳蒂亚加利多住几天。有些记者说他准是得了“德里痢疾”。
  
  为了遮人耳目,纳蒂亚加利之行须尽量引人注目。于是插着美巴两国国旗的一支假基辛格的小轿车队在摩托车队护送之下从伊斯兰堡招摇过市地驰往山区。车里坐的是美国驻巴基斯坦大使约瑟夫·法兰。巴基斯坦外交部秘书苏尔坦·穆罕默德也加入了车队。此人曾两度出使北京,这次的大骗局就是他主持的。
  
  纳蒂亚加利是一簇山顶平房,有僻静的、迂回曲折的汽车路相通,完美地起了它应起的作用。一个巴基斯坦医生被请到这里医治一个病人。事先曾反复询问过这个医生,使苏尔坦·穆罕默德断定他分辨不出基辛格和任何其他白种人以后,才请他。人家问他:“你曾经看见过基辛格吗?”他回答说:“没有”。又问:“那么你一定在报上见过他的照片吧?”答称:“没见过。”于是这个医生以为他是给基辛格看病,其实他看的是一个真得了“德里痢疾”的特工人员。
  
  巴基斯坦政府为了不露破绽,组织了巴基斯坦陆军参谋长、国防部长以及二十来个其他政府官员陆续不断地从伊斯兰堡驱车到纳蒂亚加利探望这个贵体欠安的客人。苏尔坦·穆罕默德把他们都挡了驾。他请他们喝杯咖啡,告诉他们基辛格正在休息,不能打扰。
  
  其实,基辛格根本没有去纳蒂亚加利。他到巴基斯坦的当晚同叶海亚会晤之后,便在总统宾馆下榻。他在那里休息到午夜后两点半钟,这时苏尔坦·穆罕默德来到宾馆,接他前往伊斯兰堡国际机场,以便从那里起飞去北京。这种异乎寻常的时间安排,不仅是出于保密的需要,也是根据中国人提出的时间表;他们想让基辛格在中午时分到达北京。基辛格坐上苏尔坦·穆罕默德的1971型丰田高级轿车,两人急驰而去。“我记得基辛格当时默默地坐在车里,完全陷入了沉思。”苏尔坦。穆罕默德后来回忆道,“我见他不想说话,也就不打搅他。”
  
  他们在三点钟过后不久到达机场。一架巴基斯坦国际航空公司的波音707飞机静候在跑道的尽头。而基辛格自己原来乘坐的那架波音707飞机却停放在一个更为显眼的地方,这是故意做给那些有疑心的人看的,为的是要使他们以为他还呆在纳蒂亚加利。在基辛格登上飞机前几分钟,有四位中国高级官员先已上了飞机。他们是周恩来派来专程迎接他的,虽然来到伊斯兰堡已经三天了,却一直没露过面。基辛格的两名卫士之一对自己首长要到哪里去毫无所知,因此,当他上了飞机,“一看有四个中国人坐在那里时”,据基辛格回忆道,“简直吓坏了”。随行的有基辛格的三位助手——他的私人助理温斯顿·洛德,以及约翰·霍尔德里奇和理查德·斯迈泽,这后两位都是亚洲问题专家。(七)
  
  原载《参考消息》,出版日期:1974.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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