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松举行记者招待会谈访问中苏问题
[1971年10月]
尼克松举行记者招待会谈访问中苏问题
声称他访华和访苏“不相关联”,两个旅行“都不是为了利用”中苏分歧;说访苏早在去年秋天就同葛罗米柯讨论过,在过去两年半中美苏谈判取得了重大进展,现在是举行最高级会议的时候了;说访苏将研究一切“重大问题”,可能除了限制战略武器外还有中东、古巴和东南亚等问题
【美新处华盛顿十二日电】尼克松总统今天在白宫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的谈话记录全文如下(本刊作了删节):
问:总统先生,访苏同你访问中国有什么关系?
答:这两次旅行是不相关联的。我们到北京去是为了在那里讨论双方关心的问题,我们到苏联去是为了讨论涉及美国和苏联的问题。进行这两次旅行都不是为了利用这两国之间可能存在的分歧。
进行这两次旅行都不会使其他任何国家遭到牺牲。进行这两次旅行是为了改善美国和苏联的关系,并改善美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关系。认为计划进行其中一次旅行是为了影响另一次旅行的任何揣测都是完全不正确的。
问:为什么在事先这样早的时候就宣布这样性质的一次旅行呢?
答:无论就此行来说,还是就中华人民共和国之行来说,都是极关重要的,如你们所知道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之行我们也是事先早就宣布的。日期还没有选定。基辛格博士将在他的旅行中确定这个日期,他的旅行将在今后两三星期进行——但是这次会晤取得一些成就是极为重要的。
因此在一切方面为这次会晤进行充分的准备是重要的。
问:你是否料想能够在你在明年五月去莫斯科时在一项战略武器协议上签字?
答:我们的目标将是设法在今年达成一项战略武器协议。我们正在向这个目标前进。
如果能在一九七二年五月以前实现这个目标,我们一定要设法实现这个目标。附带说一句,这也是苏联的看法。
我不想揣测不能实现这个目标。如果那时没有实现这个目标,那肯定将是要讨论的问题之一。
问:你预料除了在限制战略武器会谈中达成的协议之外还有什么别的议题列入议程呢?
答:我已经说明我们将研究一切重大问题。现在就说明有些什么问题为时过早。例如,刚才提出的关于限制战略武器会谈问题到那时也许已经解决了。
两国政府正在为实现这个目标而努力。那时候问题将是我们在控制武器方面将采取什么行动,而不是像目前这样仅仅讨论限制战略武器问题。中东问题也是这样,中东也可能是一个要讨论的问题。现在苏联和美国正在谈判的另外一些方面的问题也是这样。
我们将在明年五月进行一次会晤一事并不意味着我们同苏联进行的谈判活动现在已告结束,也不意味着我们将放慢速度。
我们在所有其他方面将向前进,以便在明年五月能够处理未完成的事务。
问:这将包括古巴问题吗?
答:至于边缘地区——我所谈的“边缘地区”是指不直接涉及苏联和美国的地区——是否将被包括进去,这个问题将取决于那个时候的局势。
例如,古巴问题可能是这样一个问题。东南亚问题可能是另一个这样的问题。但是,就东南亚来说,我要再次强调指出,在与这次会晤完全无关的情况下,在与在这以前将同中国领导人进行的会晤完全无关的情况下,我们现在正在既沿着谈判的轨道前进,又沿着越南化的轨道前进,以便结束美国卷入越南的局面。我们相信,到进行这次会晤的时候,我们将已实现这个目标,至少在实现这个目标方面已取得重大的进展。
问:你能否把方法告诉我们:会议是怎样安排的?他们的大使来这里吗?是否通过热线联系?你能否告诉我们,球什么时候开始朝这次会议的方向滚动的?
答:我认为,球开始朝这次会议的方向滚动是在我举行第一次记者招待会的时候,你们记得吧,那时提出了不可避免的一个问题,即“我们何时同苏联举行最高级会议?”
我当时指出,我认为,举行最高级会议是无补于事的,除非能产生某种结果。
在我们同中国人举行的会议中以及我们同苏联人举行的会议中,我同意举行最高级会议的根据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要有可能取得很大进展的议程,列入议程的项目极有可能取得进展,在有些情况下,可能只有在最高一级作出的决定才能使其取得进展。同中国人举行的会议正在仔细准备中,基辛格博士将去帮助准备最后的议程和作出最后的安排,这就表明在仔细准备。在去年春天,在较低一级与苏联就举行最高级会议的可能性进行了一些讨论。当去年秋天葛罗米柯来这里参加联大时,我同他会晤时进一步讨论了举行最高级会议的可能性。
这些讨论一直在时断时续地进行,不是在我这一级进行,而是在其他级进行,直至葛罗米柯先生这次来这里会见我。这一次,他对我发出了正式的邀请。
我还应指出在苏美关系中已取得进展的一些非常重要的方面。我们觉得,除非我们能够在这个谈判而不是对抗的时代和其他方面取得进展,否则举行最高级会议可能只会陷于僵局。但是当我们回顾过去两年半的历史的时候,已经取得了重大的进展。
我们已经签订了一个海底条约。我们已经签订了一个有关生物武器的条约。我们通过限制战略武器会谈已经达成了一个有关热线和突发战争的协议,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达成了关于柏林问题的协议,这一协议使我们得出结论认为,现在是举行最高级会议的时候了。鉴于我们已经取得的进展,葛罗米柯先生代表他的政府,我代表我们的政府,在他访问时商定,现在是举行最高级会议的时候了。
问:那么这就是你宣布你要在五月份以前去北京的理由吗?那时候你心里就想到五月份这个日期吗?
答:不是,在我们宣布我们要去北京的时候,我们没有和苏联取得谅解,表示我们将去苏联访问。可是,我应该指出,就宣布同苏联举行最高级会议来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得到通知说,这件事将在今天宣布,并且是知道我已经提到的访问苏联的日期的,在五月下半月。
问:在宣布到赤色中国访问的时候,我想,我们被告知说,将在五月一日以前访问,因为你不愿意这次访问与国内政治上的政党关系牵涉在一起。我不知道,就国内政治上的政党关系来说,既然这次访问是在五月一日以后,这有什么不同呢?
答:我们尽量使日期接近于五月一日。这是苏联和我们所能同意的最好日期,象我说过的那样,是在五月的下半月。
我们都经过仔细考虑同意不要在——一般地说,那是他们最愿意选择的日期,因为在六月份或七月份到莫斯科去比五月份要好,我知道——我们根据已经阐明的理由同意在五月份进行。
问:你说,在你在莫斯科举行会晤之前,结束美国在南越的卷入,这是你的目标吗?
答:我将在十一月份就越南问题再作一次宣布,那次宣布将谈到这个问题。但是我要强烈要求报界人士不要对我在十一月份将说些什么进行推测。
问:为了澄清你对访问莫斯科所抱的期望,你将同样期望在北京跟毛主席进行重要的会谈,而不是跟周恩来进行会晤或是跟主席进行礼仪性的会晤?
答:至于在北京将进行什么样的会晤的问题,那将由基辛格博士在那里的时候商定。
我还要指出,国务卿将陪同我到莫斯科和北京两地去。基辛格博士将陪同我去。
我要再次强调,这两次访问的目的是在最高一级试图就存在非常重大的分歧的方面进行的谈判中取得进展。
我还要强调,在指出我们同苏联取得的进展时,葛罗米柯先生和我都认为,我们仍有非常大的分歧。我们并不期望所有这些分歧都得到解决,但是目前有一点是我们意见一致的,这就是战争对任何国家都不会有好处。
如果再发生一场世界大战,如果超级大国之间发生战争,谁也不会打赢,而只会输掉。
我想我们双方都能同意,任何一个大国都不可能对另一个大国取得决定性的优势。
这是由于我们已经达到这个地步:在使军备竞赛升级方面的竞争不可能取得好处,我们双方在会晤中都强调了这一点。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现在是时候了,应当谈判我们的分歧,对我们的分歧进行谈判,认识到这些分歧仍然是非常深刻的,但是认识到目前除了谈判以外别无其他办法。
问:美国目前对召开一次欧洲安全会议的问题的立场是什么,具体地说,美国的立场是否是:在就柏林问题达成一项最后协议和达成关于限制战略武器会谈的第一阶段协议之前,我们将不同意召开一次欧洲安全会议。
答:召开欧洲安全会议的问题是我们两国政府进行了非常广泛的讨论的问题。当柏林问题结束以后,我们将接着举行初步的讨论,看看召开一次欧洲安全会议是否有益。关于欧洲安全会议,两国政府一致认为,象一次最高级会议一样,在存在着某些方面有达成协议的重大可能之前,不应当举行这样的会议。在把柏林问题的解决完全了结以后,国务卿将负主要责任同我们的盟国——苏联也将同它的盟国——进行探索,看看是否应当召开欧洲安全会议,如果应当召开,那么应当在什么时候召开。在访问苏联之前,当然将同我们的盟国就涉及到它们的问题进行广泛的磋商。
原载《参考消息》,出版日期:1971.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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