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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松举行记者招待会谈中美关系等问题 [1971年09月]

  

  尼克松举行记者招待会谈中美关系等问题
  
  鼓吹必须从实力地位进行谈判,说美参院如不通过征兵法,将使美成为二等强国;说美将赞成我“获得”联大和安理会席位但不驱蒋,美正同我“圆满地安排”他访华;宣称美将在国内外强硬推行“新的经济政策”,承认美日不可避免地将成为竞争者
  
  【美新处华盛顿十六日电】下面是尼克松总统九月十六日在白宫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的讲话记录全文(本刊有删节):
  
  总统:请诸位直接提问题吧。
  
  问:总统先生,参议院现在正在决定是否延长征兵法案。我不知道你能否告诉我们,如果征兵法案被否决,你在同苏联人进行从欧洲共同撤军谈判、限制战略武器会谈及其他谈判中的地位将是如何?
  
  答:我不想猜测如果征兵法案被否决,将会发生什么情况,因为我认为,如果否决那个法案,这将是我所能想象的美国参议院最不负责任的行动之一。
  
  当我们从世界领导地位和和平主动行动这个角度来考虑美国今天在世界上的地位时,我们必须承认的一点是,如果国会不通过征兵法案,如果美国因而不得不在没有征兵法的情况下来建立自己的防务,那么美国在世界各地的和平主动行动将会受到损害,我们在中东的和平主动行动,我们在我提到的欧洲共同均衡裁军方面的主动行动、我们在同苏联接触的其他方面的主动行动,以及我们以后将在亚洲举行的会谈都将受到损害。
  
  我这样说的一个理由是,我们准备举行的一切会谈的基础都是相互的,把你们自己摆在对方的位置上想一想吧,如果他们能够得到他们所希望的东西——换言之,不经谈判就可以减少美国维护自己的防务的能力——那么,他们就不会作任何让步。
  
  所以我想概括地说,我认为,如果投票反对这个法案,这将严重损害美国在世界各地的和平主动行动,毫无疑问,这将使美国成为世界上的二等强国,从而对于美在这一危急时期维护和平和谈判和平的能力带来一切后果。
  
  问:总统先生,关于美国就中国问题进行的辩论,有些人批评你在联合国问题上采取的新政策,说根据联合国宪章,除非安理会在表决中建议大会驱逐国民党政府,否则驱逐国民党政府将不是合法的。我知道我们希望他们不会被驱逐。你能够谈谈关于这方面的法律问题以及政府的立场吗?
  
  答:我们已花了许多月的时间来研究这方面的法律问题。
  
  但是我们已得出这样的结论:国务卿和布什大使已经宣布的我们目前采取的政策在法律上是能够成立的。
  
  也是为了清楚地说明我们的政策,我要说我们赞成接纳人民共和国入联合国,并将投票赞成这样做,这当然意味着获得安理会的一个席位。
  
  我们将投票反对驱逐中华民国,我们将尽可能有效地进行工作,以实现这个目的。
  
  此外,我在目前不能进一步发表意见。
  
  问:我能接着提一个问题吗?
  
  答:当然可以。
  
  问:你说你赞成让中华人民共和国获得安理会的一个席位,这是否意味着中华民国将失掉这个席位?
  
  答:我们的分析表明这实在是一个没有实际意义的问题。如果人民共和国被接纳入联合国,安理会的席位将归于人民共和国,这当然意味着中华民国失去安理会的席位。
  
  昨天发表的声明只是反映了联合国中的局势的现实状况。
  
  问:总统先生,据说你没有就(新的经济政策的)第二阶段作出任何决定,但是根据你到目前为止所进行的磋商,你是否可以向我们谈谈你是否有了什么印象或者见解,而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在(工资和物价)冻结结束以后可能发生什么情况?
  
  答:我可以大体地向你们谈谈我们将采取什么主张。
  
  下面是我对方向问题所得的初步结论:第一,将提出一项接着实行的有力和有效的计划。美国人民中占压倒多数的人不希望在冻结以后出现可能使人陷入泥坑的那种解冻局面,我们将不会有那种局面。(下转第四版)(上接第一版)
  
  第二阶段将是强有力的,有效的。它将处理工资和物价问题,将限制主要的工业中的工资和物价。
  
  第二,它将要求劳资进行合作。
  
  但是,第三——这是极为重要的一点,它将有牙齿。没有牙齿,是不能有效地动嘴的。
  
  这就是我向正在制订计划的人提出的方向,我们现在正在收集证据。我将在十月月中——冻结措施期满以前三十天、至少三十天或者三十多天——宣布,以便人们就此定出计划。
  
  问:你是否已决定何时去中国,如果没有,为什么?这只是第一个问题。你是否愿意先回答这个问题?
  
  答:不,讲下去吧。我想知道还有什么。
  
  问:下半个问题是,你能否把你的议程告诉我们?
  
  答:第一,我将去中国。
  
  第二,关于旅行日期,关于议程、安排等等,这一切都将在适当时候宣布。
  
  但是除此以外,我认为目前去谈论可能正在考虑的日期,去谈论可能正在考虑的议程等等,是无补于事的。我所能说的就是,旅行计划正在如期进行,诸位将会首先知道。
  
  问:总统先生,在你自己的头脑里,是否已决定行期?
  
  答:这是共同决定的,我们正在圆满地进行安排。一切顺利。
  
  问:总统先生,关于中国之行,自从你宣布将进行访问以来,周恩来总理谈了许多,特别是在他同《纽约时报》的赖斯顿的谈话中是如此。他在许多议程问题上或者说在我们大家都认为会讨论的问题上,路线很强硬,很坚决。
  
  我想请你(一)你对这种强硬路线的反应如何?第二,他在同赖斯顿的谈话中是否有任何使你感到意外或新鲜的东西?
  
  答:没有,他在同赖斯顿谈话中所谈的一切,都已经告诉了基辛格博士,而且详细得多。
  
  第二,由于这个原因,我们对同赖斯顿的谈话根本不感到意外。我认为进行会谈可能有成果的原因之一是,周恩来总理在公开场合和私下都不抱那种往往是幼稚的感情用事的看法,我也不抱那种看法,即如果我们彼此认识,我们的一切分歧就会烟消云散。
  
  他承认,我也承认,在人民共和国和美利坚合众国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分歧。他承认,我也承认,目前,讨论这些分歧可能符合共同利益。
  
  我想重申,虽然有分歧,但是我们必须承认,我们已经同意讨论这些分歧。这就是所商定的一切。其他条件没有了。
  
  我认为,在两个没有任何外交关系的国家之间,这是一种开始举行会议的适当方法。
  
  问:总统先生,你的经济计划的国际部分看来使我们的朋友比我们的敌人还要震惊,特别是在日本和欧洲。你对此有什么想法?我们是否对此感到不安,我们是否使一些非常重要的朋友受到损害?
  
  答:这些政策会使我们潜在的朋友,而不是我们潜在的敌人——我应当说,不是我们的敌手——感到震惊,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我们在贸易和货币方面有交易的主要是同我们的朋友。当然,我们的国际政策涉及贸易和货币的政策。另一方面,我们必须认识的是,国际货币事务的结构是在二十五年前建立的,在后来的年代里不时加以修补,这个结构简直已经陈旧了。美国采取像它所采取的那种行动来保护自己的利益,而且谋求解决这个问题,这是至为必要的。
  
  现在,我知道,我们的朋友,在亚洲的——举例说——日本人和在欧洲的欧洲人经常提出的一个问题是:“暂时”,即暂时的附加税要保持多久?我对这个问题的答复是,我们正在谋求一项永久的解决办法,这就是为什么暂时附加税实施的时间将要长些的缘故。
  
  现在是时候了,我们在全世界的朋友——而且他们都是我们的竞争者——应当建立一个新的制度,使我们在这个制度下能够在一年中不致再发生危机。至于日本人——顺带说一下——我认为我可以把我们的困难境况作这样一种最好的归纳:在日本人到这里来以后,我发现,根据他们提供的情况和我们自己掌握的情况,日本是我们在全世界最大的主顾,我们也是他们在全世界最大的主顾。
  
  我还发现,日本目前的生产比亚洲所有其他部分——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内——的生产加在一起还要多。这就说明了问题所在。
  
  这意味着美国和日本不可避免地将成为竞争者,因为我们都有强大的经济。另一方面,这意味着美国和日本之间的友好和同盟是不可缺少的。
  
  关于美国,我要说明另外一点,我知道有些人提出这个问题:我在向国会提出的咨文中是不是真正向全世界宣布,我们为了关心我们自己的利益,因此现在将成为孤立主义者。相反的,一个虚弱的美国将不可避免地是孤立主义的。一个没有能力保持其军事力量的美国——顺带说一下,在整个自由世界,今天美国支付着三分之二的军事费用——一个没有能力执行其海外经济政策,我们的经济和我们的对外援助的责任和其余责任的虚弱的美国,不可避免地将退处国内。
  
  如果美国要继续在世界上发挥一个朝气蓬勃的、积极有力的作用,我们必须有一个强大的美国,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国内和国外采取如此剧烈的行动以处理这些在国内和国外的基本问题的缘故。
  
  原载《参考消息》,出版日期:1971.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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