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尔扎认为：苏修已作出对我发动军事入侵的决定
[1969年10月]
佐尔扎认为：苏修已作出对我发动军事入侵的决定
说中苏谈判期间苏修可能继续制造借口进行边境武装挑衅
【本刊讯】英国《卫报》九日刊登佐尔扎的一篇评论，摘要如下：
苏中战争威胁如此真实以至使我在上周的评论中得出这样的结论：苏联在原则上实际已经作出了打仗的决定，现在未决定的就是日期了。使我信服的证据必定也使中国人信服，而且，显然他们还有其他许多可能明显得多的证据。
证据有两种。第一种是，关于苏联力量的部署情况的直接军事情报，了解情况的人对我说，这种部署是为了进行迅速的打击。第二种是政治情报，这种情报表明，克里姆林宫已经决定继续干下去，唯一还没有决定的是实际开始做什么，把坦克开动起来、还是飞机飞起来、还是巨大的军事机器越过边界进入新疆和内蒙。
大约在八月中旬，在准噶尔山口地区苏联哈萨克斯坦和中国新疆之间边境上的塞米巴拉金斯克附近发生了一次边境事件。塞米巴拉金斯克是传统的入侵通道，它是几乎难以通过的丛山之间的一个缺口。当时外国观察家认为，这个事件是俄国人挑起的，而中国人也无疑地深信这一点。他们一定推想，苏联军方是试图使自己处于这样的地位，就是在一旦入侵时就可以控制这些山口，而现在看来入侵迫在眉睫了。
有许多其他的军事情报由于明显的原因是不能透露的，因为它可能使俄国人了解到，如果这两国发生对峙，美国能够得到什么样的消息。但是政治情报像行话所说的那样不那么“敏感”，它在很大程度上依靠俄国人在外交谈话中以及用其他方法有意识的“走漏”，这样做的目的是要向西方暗示，对中国采取行动一事目前正在作为紧迫的问题加以考虑中。
在公开人士中，这种最重要的暗示是出现在维克托、路易斯从莫斯科发出的新闻消息中，路易斯同非新闻界的关系对“了解这种暗示的严重性是有决定意义的。”在私下人士中，这种最重要的迹象是俄国人在外交界的试探中得来的。俄国人力图在好像是不留意的谈话中看出西方对一旦发生敌对行动所具有的反应，但他们时常对通常不那么热烈的一种反应感到吃惊。
他们似乎认为，他们有种种理由可以指望西方对他们的意图给以夸奖，而且恰恰会同苏联军方一样乐于让他们把中国的核设施“搞掉”。（苏联军方显然一直在敦促克里姆林宫采取这种行动。）他们还想弄确实，如果他们同中国交战的话，美国不会利用这个机会对苏联在其它地方的利益采取行动。
但是，研究克里姆林宫问题的人所提供的分析性证据也许比军事和政治情报起的作用更大，因为这种证据表明，克里姆林宫内的力量对比已转而有利于鹰派，而达到他们可能下令开始敌对行动的程度。
在那表明这个方向的大量的点点滴滴的东西中，最引人注目地明显的大概就是苏军总参谋长扎哈罗夫元帅的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在今年早些时候，他是坚决地反对主战派的，主战派的军事代言人们在报上强调地谴责中国，并歌颂进攻战的战略价值。那时，扎哈罗夫元帅却强调防御战略，并且不对北京进行言词上的攻击。但是他在九月初发表的一篇文章中，却说了他先前不肯说的一切。
这不仅意味着他已加入了主战派，——由于他的地位是总参谋长，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而且表明政治局在这个问题上已取得了多数。
会谈将要举行。但是这并不是麻烦的了结。如果会谈拖上几年——这是十分可能的——而在这段期间里中国的核武库扩大起来，那么俄国人可能觉得：他们原先就要采取的行动也许最终不得不就采取。
关于边界问题的会谈毕竟不会消除中国的核威胁，而这种威胁是俄国人最害怕的东西。莫斯科的鹰派无需认为有任何理由让会谈给他们带来休止期——因而他们可以容易地制造那种会给他们采取行动提供借口的边境挑衅事件。
【本刊讯】英国《卫报》一日刊登了佐尔扎的一篇文章。标题是：《俄国准备同中国打仗吗？》，摘要如下：
中国的核计划又在加快步伐发展了，这必然会引起俄国的关切。在本星期，中国在大气层试验了三百万吨级的核装置。上星期，美国原子能委员会测到了中国进行相当于低级至中级的地下核试验的地震信号。在过去，中国没有这样迅速地连续进行试验。
一些时候以来苏联报纸上的其他迹象表明，苏联领导中存在着两派，一派要求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就消除中国的核威胁，而另一派主张采取温和做法。俄国的记者维克托·路易斯为西方报纸写的一篇文章明显地证实了这一情况。
路易斯在从莫斯科发出给伦敦《新闻晚报》的一则电讯中说，“一些人士”——他没有说出他们的姓名——正在问：勃列日涅夫主义（俄国就是根据这一主义侵略捷克斯洛伐克的）为什么“不应扩大到中国”。的确，中国比捷克斯洛伐克大得多，而且可能进行积极抵抗，但是据向他提供消息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说，“没有任何理由认为不会运用这个主义”。
路易斯写道，他的在莫斯科的“消息灵通人士对西方对于苏联打算空袭（中国核中心）的计划产生的轰动感到意外。苏联是否敢于袭击中国的核中心是一个战略问题，因此世界将只能在事后才知道。”
正像入侵捷克斯洛伐克一样吗？也不尽然。这一次，克里姆林宫实际上是说（它说得很多以便全世界都听到），它正在考虑袭击中国的（核）设施。在入侵捷克斯洛伐克的时候，俄国人没有公开直接进行威胁，而是私下对杜布切克进行很不直接的威胁，以致连杜布切克也不相信他们是当真的。有一次，克里姆林显然试图要确实使大家都看出其警告并引起注意。
克里姆林宫有没有向军队下动手干的命令？我的经过考虑的回答是，已下了这样的命令，如果没有作出这种决定的话，是不会允许——或者是告诉——路易斯发出他的文章的。在入侵捷克斯洛伐克前大约一个月，分析性证据使人有可能得出结论说，克里姆林宫中的鹰派已战胜了鸽派，预料会进行入侵。现在同样的证据表明，对中国已作出了类似的决定。
这种证据不是“确凿的”，就像前些时候的证据不是确凿的那样，因为按照这种分析的性质说，它必定是初步的。此外，给军队下的任何命令可能在执行以前被勾销，无疑，克里姆林宫中的“鸽派”会继续设法控制“鹰派”，直到最后一刻为止。
但是鹰派把他们的计划贯彻到底的可能性比鸽派阻止这些计划的执行的可能性大。诚然，再没听到发生边界冲突的消息，但是过去也有过类似的沉寂时期，而后来证明这些沉寂时期掩藏着严重的边界冲突。
克里姆林宫旧有的两难处境正在变得更加尖锐。怎样做对它最有利？如果俄国畏缩不前，那就正如克里姆林宫的鹰派所争辩的那样，可能将来对苏联会造成大得多的威胁。
这恰恰就是他们在入侵捷克斯洛伐克以前的论点，他们在当时获胜了。他们现在可以声称，这次入侵的后果并不像鸽派担心的那么富有灾难性，并说，这证明把勃列日涅夫主义应用到中国是正当的。
早些时候，美国国务卿罗杰斯说，苏联“向边界”调运了大量装备。它所调运的不仅是装备——它调运了人员和武器，而且这两者都是处于作好战斗准备的状态的。
军事调动可能是为了警告中国人，而这也是路易斯发出的电讯的目的。但是有这样一个时候，在这个时候，警告成为威胁，威胁成为非常可能造成战争的一系列行动中的第一个行动。现在已到达这样的时候了。
原载《参考消息》，出版日期:1969.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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