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柱黑狱炼红心 红心永向毛主席
[1968年08月]
赤柱黑狱炼红心 红心永向毛主席
香港《远东经济评论》在对被港英非法囚禁的爱国同胞进行的“政治调查”中承认,爱国同胞身在监牢,心红志坚,他们绝对忠于毛泽东思想。他们在谈话中,经常自然地运用毛主席的语录。他们表示要继续斗争下去,并说,“我们最后必胜。”他们对腐朽的香港社会极为愤慨,认为只有毛泽东思想才能改变香港面貌。
【本刊讯】香港《远东经济评论》对被港英非法拘捕投入赤柱监狱的香港爱国同胞进行了一次所谓“政治调查”。七月二十五日,该刊刊登了由李国南(音)写的有关文章,标题是《赤柱的红太阳》。摘要如下:
在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就是著名的赤柱监狱。里面关着毒犯和强盗小偷。这些犯人是香港这个社会经济制度的渣滓,也可以说是这个制度的结果。但是关在赤柱的还有另外一批人,去年和共产党对抗时,因暴动,非法集会,持有炸药,张贴煽动性传单等等罪名而被判刑的人。
这些是什么人?他们的社会背景怎样?作为共党分子,他们“死硬”到什么程度?他们是不是愿意为毛主席而死?他们誓要继续斗争,但是用什么策略来斗争呢?他们对香港的看法怎样?是什么使得他们不满意香港?是什么使他们变成共党分子?
我怀着无不紧张的心情走近赤柱——怕这些犯人会用敌视的态度来对待我(充其量也是不合作的态度),会不说什么,只是高喊毛泽东式口号。有人事先警告过我:这些人是不讲理的,对外人是猜疑的。幸亏,大部分这种恐惧后来证明并非事实,我会见了许多犯人,而且相当“深入地”访问了其中十个——他们大部分是青年,每一次访问历时至少两小时,有时甚至三小时,他们都算友善,事实上也乐于有这样一个机会向我宣扬他们的道理。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问题他们都愿意回答。关于他们的组织,当地共党的组织,他们是怎样动员起来的,诸如此类的问题,他们是守口如瓶的。问到他们的组织时,有一个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你。”关于怎样动员起来的问题,另一个说,“并没有动员呀,是我们自己组织,自己动员的,我们看见同胞被警察无理毒打,我们就起来斗争了。我们自己讨论了毛主席语录,决定了行动的路线。我们就是这样办事。”
这些共党犯人忠于主义,纪律良好,是显而易见的。我觉得他们有秩序的行为和礼貌,简直出乎我的意外。他们开始回答一个问题的时候,往往先套上这样一句“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也许是不对的”,或者是,“据我看来……”尽管如此,他们的话仍具有极度教条口吻,这反映了根深蒂固的个人信仰。
“典型”的共产党犯人,似乎是香港社会三大有力因素的产物:共产党,民族主义,不满现状。他们的“红色”和他们的绝对忠于毛泽东思想,是不容怀疑的。有一段话说(好几个人都这样说):“我们最后必胜。他们把我们关了起来,但是斗争将继续进行,甚至他们杀了我们,也要继续斗争下去,我们不怕他们用任何手段来对付我们。血债一定要用血来偿还。”
什么是胜利呢?这一点大家的意见是一致的。“五项要求一定要实行,港英一定要叩头”。
关于香港的基本地位,他们的态度可以用一个犯人的话来作为总结。他说,“这完全要看北京,要由祖国来决定什么时候解放香港。什么时间,要看世界形势的发展,资本主义国家和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关系而定”。我又问,出狱之后,会不会又有些人不顾北京的命令而继续自行“斗争”?一个犯人强调,“绝对不会。我们全体服从北京的命令”。
在这些人看来,世界是像毛派所说的那样:“世界分成两大阵营,社会主义阵营和资本主义阵营。所有世界上的事一定要用两大阵营冲突的意识来解释。苏联和美帝结成同盟,勾结起来对付我们祖国。没有政治,人就没有灵魂。政治是没有中间路线的,不是左就是右,你不爱你的国家,就变了恨你的国家。有阶级就一定有阶级冲突”。
在谈话中,诸如此类的语录,很自然的从他们的口里流了出来。
他们虽然诚心,而且一再重复地用毛泽东口号,可是由于他们运用共党教条,使得他们的讨论内容,成为可以预料地生硬。他们并不为去年的行动表示道歉。他们说,“暴力是必要的,不能避免的……不信看看欧洲的学生,他们也用暴力”。
共党犯人,常常用“中国人”这个名词而不是说“工人”。他们一再对我说,“香港是不平等条约的结果,是从中国拿去的,香港的存在,是对民族自尊心的侮辱。……我们中国人受到压迫和剥削”。
他们对欧洲人在香港的地位有强烈反感。“鬼佬掌握着经济政治大权,利用这种权来促进他们本国的利益。他们心里从来不记得香港居民的利益。”他们举例说,“市政局主办的新潮舞会是要腐化下一代,叫他们忘记民族尊严”。一间工专的电子工程毕业生说,“整个教育制度是为了剥夺民族尊严。它要使下一代忘记自己是中国人,不爱他们的国家”。在“走狗”问题上,民族主义的感情表现得最强烈。共党对“走狗”的态度,原则上是“宽恕”。因为“他们是被利用的。他们被港英所利用,他们不是主动。”
一个重要的问题是,是什么使得青年参加共党阵营?有一个学生是一间著名教会学校学生,课程成绩优良。他今年二十岁,被捕时在第六班(乙班)读物理,化学,生物,控罪是在学校散发煽动性传单。传单是他自己印的,叫同学爱祖国,起来斗争。他说他来自普通中等家庭。他怎么会变成共党呢?
他说,“我想,人的一生要有一个目的。我常常想,许多白领职员,日日去上班,结婚生小孩,打麻将,赌马赌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我读第一班第二班时,信了宗教,但宗教管不住我。我一向知道香港社会太不公平。我记得一件事,使我印象非常深刻。有一天下课之后,看见一个警察把小贩的蕃茄档踢翻了,还故意用脚践踏。再看看我们的青年,生活腐化,着了‘狂人’迷。你不妨和中国的道德比一比。暴动发生后,我觉得应该做一些事,花园道事件那天我遇到一个我认识的女学生,她对我说,看到警察打人是多么的反感,那次以后,我更加觉得我做得对。”
这个青年有超人的才智,他不像本港其他学生一样,他不是像鹦鹉一样学人的话,他能够想,分析,替自己辩论,他读第二班时,常去大会堂图书馆,开始看罗素,阿里士多德的书,虽然他当时懂得不多。他自己来审查香港的局面,认为香港是腐败的,人人只想刮庞(尔虞我诈之意)。他厌恶香港,就参加了共党反政府行动。
赤柱的其他青年也有类似观点,不过表达得不那么明显。他们特别不满金钱万能的社会和贫富悬殊的情形。他们看出来的香港当然是形容过甚的,他们的憎恨,由于偏见的成份多,实际调查研究的成份少。但是,这些青年有崇高的理想,尽管这些理想也许不当。他们对不健康的社会表示愤怒,他们认为毛泽东思想是治疗的方法。
原载《参考消息》,出版日期:1968.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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