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
[1966年11月]
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
作者:美国作家安娜·路易斯·斯特朗
每个人都同意今年的国庆活动“不寻常”。
对我个人来说,我所得到的突出印象是所有那些西方“专家”关于毛主席的“继承人”的谈论根本是胡扯,因为毛本人继续管理国家大事的时间将会与大部分那些“专家”活着的时间一样长。他看来还能继续积极活动几十年。这是我在天安门城楼上离他相当近的地方观察他以后得出的信念,在这为时又长、又热的一天,几乎每个人都感到疲劳,而只有最积极的中心参与者——毛主席不感到疲劳。庆祝典礼开始
上午十时整,毛泽东和其他的领导人来到城楼上的观礼台,军乐队奏起《东方红》,红卫兵和少年先锋队员手中的成千个小红汽球腾空而起,千千万万只手挥动着鲜红色的毛主席语录本。来自五大洲七十多个国家的一千六百余名外国朋友们在天安门城楼上和门楼两侧的站台上观看着这样的情景。
开幕仪式和十个祝贺讲话紧凑地在一小时十五分钟内结束了,上午十一时十五分游行队伍的先导走进了广场。
我并没有试图每次站立超过几分钟,幸好天安门楼顶上提供很多休息的地方。我小心地把椅子放在柱子挡住的荫凉处,但是就在这里,受太阳光照到的地上反射出来的热度也高达华氏九十多度呢。我惊叹毛主席长时间地站立在热的阳光下,也赞叹他不断向游行群众挥手致意的精力。
群众坚持要求毛主席在场,如果他离开观礼台中央仅是短短的一刻,游行者就会停下来,等着他重新出现。有时候,他离开了一会儿又回到观礼台上时,已经走过天安门的有些游行者还要往回跑约二百码。其他省分来的学生或红卫兵期望见到毛主席,他们从新疆或广西千里迢迢而来,绝不会为了维持游行队伍的秩序而愿意错过这个机会。他们的要求使得毛主席不仅大部分时间站在观礼台的中央,并且还不停地挥动着高举的手向他们致意。
不久,我清楚地看到他还有另一个吃力的任务。有四批人享有离开游行队伍的特权,来到天安门城楼上见毛主席。约一千三百名“优秀的工、农、兵”得到了这样的荣誉,其中有头戴铝盔的32111钻井队的工人,毛主席在他们走过的时候赞扬了他们。另有外地来京的一千名红卫兵代表,其中很多人在走近毛主席或跟毛主席握手的时候高兴得跳了起来。毛主席在东台接见了一大批解放军的“积极分子”,又在西台接见了远道而来的少数民族代表,这四大批代表得到了特有的注意,也有机会握手。同时,更大规模的游行仍在进行。
还有更小的团体也受到了注意。至少有两次,外交部长陈毅把来访的外国朋友介绍给毛主席,毛主席带他们到大客厅里,简短地谈谈话,然后在强烈的弧光灯下一起照了像。经过四个多小时这样繁忙的活动后,毛还是在精力充沛地活动着,甚至于还走了额外的路。
毛主席从东台走到西台的时候,我当时站在人群的后面一点,没想到他会走过来跟我握手。他用英文问候我的健康,我回答说很好,我问候他的身体健康,他也回答说很好。他走过去的时候,指着一张椅子说:“请”,要我坐下。然后,我看到毛几次走出他该走的道,与他在人群中看到的熟人握手致意。他认人的记忆力很好,他看远距离或看近距离都不需要用任何眼镜。在他往东台走去的道上,又与一位身穿军装的罗马尼亚将军握了手,后来与一位在中国工作的话不多的英国妇女打了招呼,她似乎和我一样也没有想到会受到毛主席的注意。
毛并不是连续地站着的,有时,他与别人一样,走进大厅里休息片刻。他会找一张靠边的椅子坐下,脱掉了上衣,坐在椅子里,完全放松地休息最多五分钟。他的四周都是人,但这并没有打扰他的休息;他似乎已经锻炼自己在短时间里取得最大的休息。他起来的时候,手并不扶宽大椅子的扶手,很轻快地站了起来,很少人可以从软椅里那样站起来的。国庆之夜的焰火
虽然我白天在天安门城楼的屋荫下站了好大半天,起先觉得很累,无意再回去看晚间的焰火了,但在休息了几小时,又喝了点咖啡之后,我还是决定去,因为那焰火是值得记忆一年的。
我深以为毛晚上是不会来的,他在这又长又热的一天里一定很累了。当我看到毛的夫人江青——她本人是文化革命的一位重要领导人——在城楼下穿过金水桥,在广场上的群众中行进,周恩来总理也在这样走的时候,我说:“他们可能是在告诉红卫兵今晚不要等着见毛主席了,毛主席累了,已经去休息了”。因为我的许多朋友比毛要年轻,都感到累而去休息了。
话刚说完,我们却看到毛就在门楼下面,跨着稳健的步伐,走过金水桥,进入群众中去。后来,他在桥边席地而坐,周恩来坐在他一旁,放第二阵焰火的时候,他们正在和群众谈话并握手。其后,毛从中间那座桥上走回来,走上了靠西面的另一座桥,以便同广场中另一部分群众谈话。
我忽然懂得了那些十几岁的年青人挥动小红本子,整天向他欢呼,对毛主席表现的热爱,并不是单方面的热爱,毛主席也热爱那些十几岁的年青人,喜欢同他们在一起。(下转第二版)(上接第一版)他在他们的年龄的时候也已是一个革命者,在他们身上,他看到自己革命的青年时代,现在这样的青年已经是以百万计了,他还看到了中国和世界的未来。几年以前,他不是向中国学生这样说过吗:“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第二阵焰火停歇后,我就看不见毛了,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回到了门楼。我站起身,准备走了,因为通常只放两次焰火,时间已是九点半了。所以,当我们沿着前面的平台走向电梯的时候,赵风风突然说“毛主席就在那里,在澳大利亚希尔同志那一桌上”,我感到很惊奇。他果然是在那里,他在离我几步以外台阶下面的平台同我刚才坐的一样的一张桌子旁,焰火过后黑蒙蒙的几乎看不见。
我没敢走下去打扰,但我停立在一小段台阶上面,那台阶接连着平台的三层。由于毛主席看来似乎常常走动,他下一次很可能走到我站立的台阶上来。这一回我猜对了。还不到一分钟以后,他告别了希尔,走上了台阶。我正把我的红色的小“语录”本打开有他的相片的一页,等着他。
我问他:“你是不是愿意在你的照片上签个名?”毛拿了书,签了名。我在那时很惊奇地注意到,虽然周围有许多解放军,看来谁都不认为自己的任务是制止那些想走近毛主席的人。
我还有时间在他签名的时候问他:“你一定很累了吧。”我真是这样想的,不仅因为我自己很累了,而且因为比我年轻得多、比毛也还年轻的人都很累了。
他说:“不,我不累”。说完他就走开了。
所以,我的答话没有跟他说,而是对着空气说的。我激动地说:“噢,他还可以再活五十年”。
到那时,我恍然大悟以前被所有那些西方“专家们”蒙骗了,以为毛主席可能需要一位“继承人”。现在,我认识到这只不过是那些“专家们”的一相情愿的想法。毛不仅是“七十二岁还很健康”,而是:“很健康,别无他言”。他身体力行了他给别人的忠告,进行锻炼,其中包括长距离游泳。他将能再活几十年,精力充沛地从事他尚待完成的一切工作,甚或直到中国与美帝国主义的长期对抗的结束。
一年来发生的许多事情开始在我的头脑中串联起来:美国从南方的侵略不断升级;中国共产党直截了当的声明,它将不再与以苏共领导人为代表的“修正主义者”采取联合行动;文化革命和红卫兵;在教育方面的新讨论中提出的理想,要造成亦农亦学、亦工亦军的人材。毛自己做到了这一切,中国人民也一定要做。
我也认识到他们为什么要给予他各种称号——“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以及为什么人人都读他的著作。我并不自以为知道毛将以什么形式进行领导;我记得他在一九五八年放弃了政府的工作,因为他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他可能会放弃他目前的一些工作,交给他的“继承人们”。但毛本人看来将规划和领导今后几十年的反帝斗争。我想他确实可能把这些都搞完,甚至包括一场核战争。
我还认识到为什么今年的国庆有五个外国人讲话,其中没有一人是代表政府或任何执政党的,而是代表四大洲的革命运动;最后一名讲话人就是美国黑人革命家罗伯特·威廉。我还认识到,中国用世界上大多数种类的语言,出版了几千万册毛著,为什么不是偶象崇拜或“个人迷信”。
中国在其悠久的历史上曾对人类作出许多贡献,指南针、纸和印刷术、磁器、丝、火药。今天,中国有许多新的社会贡献,有工业或农业的发明。但是我们正面临着全世界的反帝革命,四十年来毛已经发展了这个革命的理论和实践,这个革命就是我们现时代的革命。毛不但是中国的领袖,毛及其关于革命的著作是今天中国对人类的最好的贡献。
(摘自《中国通讯》第四十二期,文内小题是原有的)
原载《参考消息》,出版日期:1966.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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