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著名芭蕾舞演员伯尔·格雷访华观感之十：我衷心喜欢给中国观众演出

英著名芭蕾舞演员伯尔·格雷访华观感之十：我衷心喜欢给中国观众演出 [1966年02月]

　　英著名芭蕾舞演员伯尔·格雷访华观感之十：我衷心喜欢给中国观众演出
　　
　　我乘坐汽车去天桥剧场举行第一次公演的傍晚，天正下着雪。七点半钟，剧场里已经坐满一千五百个观众。（后来听说，四场公演的戏票，在开始发售后二小时内就售清了。）舞台上的幕揭开了，我们在台上开始表演，一切都出奇地进行得十分圆满。台下观众的同情和热情把我们鼓舞起来，王绍本同我的舞蹈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跳得好。他饰演《天鹅湖》中的王子，上身穿一件剪裁合式的黑色天鹅绒紧身衣，下身是白色尼龙“塔??”，扮相十分英俊。我乐于看到他没有穿上苏联男芭蕾演员采用的一种怪难看的灯龙式裤，但是认为他的假发最好不要束上嵌镶宝石的头饰。由于颧骨高和眼睛向上斜，王绍本虽然经过化装，看过去脸部还是东方式的。至于其他多数演员，经过眉毛的化装，以及照西方办法勾画眼圈，却比较像欧洲人。据我的看法，男女演员的脸部化装都嫌太浓，女演员的上眼睑涂得太蓝。虽然女演员们多数是美丽动人的，可是她们还没有掌握到使自己在台上的风姿达到最美的方法。演出完毕，看到观众都很高兴，自己的心也放下了。正当观众还在鼓掌的时候，座中的负责人纷纷步上舞台同我们握手，他们中间包括文化部副部长徐平羽、中国人民对外文化协会会长楚图南以及戴爱莲等人。无数的摄影机和电影拍摄机也向着台上开动镜头。
　　
　　舞台上的幕还没有放下，数不清的花束献向乐队指挥、王绍本和我。王绍本分开花束，把一朵朵花掷向乐队，我也照着他的样子做。之后，我惊奇地看到有人引斯万森和英国代办贾维走上台来。这时候，观众还在鼓掌呢！舞台上的幕终于放下，我们面前堆满了花篮，我撷取花朵赠给每一个演员，他们是如此卖力，在第一次演出中都演得很好，虽然神经都很紧张。
　　
　　我记得，当一切收拾停当后，我还静静地坐在化装室里，以便使自己弄清楚：我所期待着的日子终于过去了。我已经在中国演出第一场芭蕾舞——十分幸运，演出获得极大成功。英国代办贾维夫妇在演出后举行祝贺宴会。受邀的中国官员和芭蕾舞团的成员都出席。宴会的气氛温暖而充满友好。这是兴奋的和使人感动的一个晚上，我将永远记得这一晚。
　　
　　接下去的三场芭蕾舞演出，也获得观众的热情欢迎。我衷心喜欢给中国观众演出，他们如此具有鉴赏能力。对他们说来，芭蕾舞是一件新鲜的东西，他们全神贯注地观看每一回演出，显然是热心地想把这门外国艺术形式尽量地吸收进去。如同世界各国的观众一样，当芭蕾舞演员献出绝技，例如做出“伏依得”、“比鲁艾特”（一腿向侧平伸，一腿在原地连续旋转）、美观的托举、超特的跳跃的时候，他们会自发地热烈鼓掌。当舞蹈到了沉静的时刻，他们也表现出在作深刻的体会。他们并且喜爱那些全靠气氛衬托出来的古典的和富有浪漫色彩的芭蕾舞。
　　
　　我深深地喜欢同这些年青的演员们一道演出，她们多么专心于舞蹈艺术，多么热心地在跳芭蕾舞。我羡慕她们等在后台准备出场时的那份沉着而尊严的表情。她们的服装有些不大合式。身材虽然剪裁得很好，短裙却不能配合身体，使得她们显出上肢短、下肢重。后来她们仔细地研究过我的服装，看它是怎么裁制的。
　　
　　原载《参考消息》，出版日期:1966.0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