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著名芭蕾舞演员伯尔·格雷访华观感之二：《我喜爱这里的人》

英著名芭蕾舞演员伯尔·格雷访华观感之二：《我喜爱这里的人》 [1966年01月]

　　英著名芭蕾舞演员伯尔·格雷访华观感之二：《我喜爱这里的人》
　　
　　从机场坐汽车去北京市区的路上，沈一鸣告诉我，他曾花了三星期的时间，研究芭蕾和它的术语，“所以我知道什么是‘猫步’……”我听了感到欣慰，久久不能忘怀。在我们的翻译员身上，可以看到这种可羡慕的、对业务深思苦练的典型的例子。
　　
　　通往北京的大路，宽阔、平滑而又现代化。我们经过果树园、禾田和一个庞大的运动场，场上有不同年龄的人们在踢足球、打篮球。越接近市区，新造的大厦也越多。这些都是在一九四九年以后建造的。
　　
　　我们最后到达了新侨饭店。这座六层楼的现代化旅馆位于旧时使馆区围墙旁边，以前这个地区称为东交民巷。我们所住的套房，宽敞而明亮，有许多窗门，中间用一幅棕色的帷幕隔成两大间，一间是寝室和浴室，另一间供起居和进膳两用，两只台子上放些水果、茶碟、暖水壶之类。
　　
　　在中国，到处可以看到暖水壶。我们无论到什么地方——旅馆、排练房、化装间、火车车厢，总是放着暖水壶，供冲茶之用。中国的暖水壶，外形美观，上面印有风景或花果，在百货商店中被放在最显著的地位，如同闹钟和自行车一样。
　　
　　时间是下午四点钟，前来欢迎我们的人员向我们告别，要我们小睡一会祛除旅途的疲劳，约定八点钟用膳。
　　
　　八点钟刚到，他们招呼我们下楼，在底层的餐厅进餐。在历时两点半的便宴里，我们享受了碗碟送个不停的中国美馔。宴席上，两个在机场欢迎我们的青年演员没有参加，而代以“演出经理公司”经理丁波，和主持接待事务的盛婕女士。这两位的谈吐都富有人情味，条理清晰，对其他国家的芭蕾舞情况怀着浓厚的兴趣。我们又发现同他们谈话是很投机的。特别引起我们注意的是，他们表示出诚恳的愿望，深盼我们会喜欢这次访华之行。唯一的麻烦在于我渴望开始工作，要马上讨论他们希望我做些什么，而他们总是含笑地说：“不要为工作而着急。时间有的是，慢慢谈好了。”
　　
　　我们特别欣赏宴席上那些以菜蔬作为作料的佳肴，因为我们喜欢素食。后来，每当我们进膳的时候，总有我们所喜爱的蔬菜多种，供我们选择。
　　
　　在中国吃中国菜，虽然同我们在西方中国菜馆吃到的风味大不相同，但味道却十分鲜美可口。席上，许多人喝红色的甜酒，或者喝橙汁。我觉得中国的橙汁糖味太浓，后来又尝到矿泉水，那味道真好极了。
　　
　　一直到酒席终了，我们才商定：在我的十一天工作期中，定于三月三日演出第一场。他们问我说：“这个日期是否合适呢？”他们要我演《天鹅湖》的第二幕和《仙女们》。他们还问我是否愿意上几堂课，示范给中国演员们看，并且讲讲我从事芭蕾舞的经验——他们说，这些节目是否安排得太挤呢？
　　
　　我们将在北京逗留二十天，上海五天，杭州三天，广州两天。明天，我去参观中国芭蕾舞团的排练。一切谈妥，大家就告别。
　　
　　我们在中国的第一天是这样愉快地度过的。我们受到极其和善而考虑周到的接待，什么事情都给我们安排好了。我强烈地感觉到：我会得越来越喜爱并且羡慕这里的人们。
　　
　　原载《参考消息》，出版日期:1966.0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