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清史 |
论哈萨克斯坦苏维埃政权的建立
邓浩
【专题名称】世界史
【专 题 号】K5
【复印期号】1997年09期
【原文出处】《西北民族学院学报：哲社版》(兰州)1997年01期第35-42页
苏联十月革命的胜利，使哈萨克斯坦各族人民彻底摆脱了沙皇俄国的奴役和压迫，为哈萨克斯坦人民迈向自由、幸福的生活创造了现实的可能性。哈萨克斯坦苏维埃政权就是在“十月革命的凯歌行进”中形成建立起来的。它是布尔什维克党带领哈萨克斯坦各族人民同反革命势力不屈斗争的必然结果，也是列宁民族理论政策实践的产物。
一
十月革命前，哈萨克斯坦是沙皇俄国最落后的民族边区之一。由于远离俄国无产阶级革命的中心，加之经济文化的落后，哈萨克斯坦苏维埃政权的建立要比俄罗斯中央地区晚一些。十月革命后，为了帮助哈萨克斯坦建立苏维埃政权，根据布尔什维克党的指示，彼得格勒革命军事委员会向哈萨克斯坦库斯塔那、乌拉尔斯克、奥伦堡、图尔盖等地区派去了一批宣传鼓动员，其中著名的有卡滋洛夫、让格尔金等。[①]他们向哈萨克斯坦劳动人民宣传了十月革命胜利的消息和新生的苏维埃政权的民族政策，受到了当地人民的普遍欢迎。1917年11月29日，彼德罗巴甫洛夫斯克工人、士兵代表苏维埃通过决议明确宣布：“欢迎彼得格勒革命，对苏维埃政府表示完全信任和坚决的支持，赞同并执行苏维埃人民委员会制定的所有革命政策。”[②]1918年1月28日，阿克摩林斯克县彼德罗夫乡劳动人民大会作出决定，欢迎为劳动人民的利益而奋斗的苏维埃人民委员会。[③]
苏维埃政权在哈萨克斯坦最早是在锡尔达里亚建立起来的（1917年11月9—13日）[④]。这里有一条把中亚和俄罗斯中部地区连接起来的奥伦堡——塔什干铁路。在沿线的许多城市，如彼罗夫斯克、吐尔克斯坦、奇姆肯特等聚集了不少铁路工人。正因为如此，锡尔达里亚州得以较早地受到俄罗斯中部地区革命的影响。稍后（1917年12月—1918年1月），在图尔盖、阿克摩林斯克、塞米巴拉丁斯克州等地也建立起了苏维埃政权。建立较晚的是谢米列契州苏维埃政权，它是在1918年3月建立起来的。
苏维埃政权在哈萨克斯坦的建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而是经历了艰难、复杂的过程。当时遇到的主要困难在于：
1.十月革命前，哈萨克斯坦是俄罗斯经济文化最落后的地区之一，在哈萨克阿吾勒中，中统治地位的仍是宗法封建关系，工业无产阶级的力量很小。
2.资产阶级民族主义者和当地反动的宗教分子、巴依等勾结在一起反对苏维埃政权的建立。1917年12月5—13日，封建巴依、反动的宗教上层分子、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分子等在奥伦堡举行会议建立了所谓的“人民警察”武装和以阿·布克哈诺夫为首的阿拉什斡耳朵政府，公开地向苏维埃政权宣战。布克哈诺夫在给西伯利亚反动政府的报告中直言不讳地写道：“会议的决议表达了决不让布尔什维克主义在草原上蔓延的愿望。”[⑤]与此同时，阿拉什斡耳朵反革命党的西部分部在乌拉尔斯克也建立了反对苏维埃的所谓“政府”。1917年11月末，在英帝国主义的授意下，在科坎德（诰罕）又建立了由乌兹别克、哈萨克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分子组成的所谓“科坎德自治政府”。最为严重的是，反动的哥萨克上层于1917年末在乌拉尔斯克、奥伦堡、谢米列契建立了“军政府”，他们和阿拉什党分子、社会革命党人、孟什维克联成一气，并和外国帝国主义者、反动的“东南联盟”及俄罗斯其他反革命组织相勾结公开反对建立苏维埃政权，妄图将年轻的苏维埃政权扼杀在摇篮里。
面对复杂严峻的形势，哈萨克斯坦的布尔什维克党组织在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和苏维埃中央政府的领导下，坚定果敢地带领广大人民群众与反革命势力进行了坚决的斗争。1917年11月14日，奥伦堡布尔什维克党组织在卡拉旺——沙拉耶召开了奥伦堡市党、苏维埃、工会积极分子会议，建立了革命军事委员会，决定将一切政权移交苏维埃。[⑥]但不幸的是，以杜托夫为首的哥萨克白匪在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分子的协助下，包围了会议场所，逮捕了奥伦堡布尔什维克党和革命军事委员会的领导，随即建立了所谓的“军政府”。为了夺回奥伦堡这一联接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中部地区的战略要地，以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和中央苏维埃政府直接领导了粉粹奥伦堡反革命武装的斗争。1917年11月，按照列宁的指示，彼得格勒苏维埃革命军事委员会司令部派遣里海舰队的水兵部队前往奥伦堡援助当地的工人阶级。[⑦]奥伦堡的党组织也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继续进行着建立苏维埃政权的斗争。经过努力，红色赤卫军很快在南乌拉尔、伏尔加河沿岸城市建立起来。哈萨克斯坦阿克秋宾斯克、切尔卡尔和其它城市成百的工人纷纷报名参加红色赤卫军。到1918年1月18日，盘踞奥伦堡的白匪最终被彻底击溃，奥伦堡获得了解放。1918年3月21日至4月3日，图尔盖州第一次苏维埃代表大会在奥伦堡召开[⑧]，会议在向俄罗斯联邦苏维埃人民委员会发去的致敬电中宣布：“将竭尽全力去捍卫在苏维埃政权领导下取得的胜利成果。”[⑨]会议还通过了俄、哈有关土地占有问题相互关系的决议，决议指出：“只有在土地上用自己的劳动工作的人（不分民族）才应拥有土地。……我们州内的全体劳动人民都具有平等的、充分的、不可剥夺的拥有土地的权力。”[⑩]图尔盖州苏维埃代表大会是一次真正的人民代表大会，会议的决议在动员哈萨克人民投身于苏维埃政权建设中发挥了重要而深远的作用。会议选举了以让格尔金为主席的州执行委员会，标志着图尔盖苏维埃政权的完全建立。
阿克摩林斯克和塞米巴拉丁斯克州苏维埃政权的建立是与十月革命的影响密切相关的。在阿克摩林斯克州，苏维埃政权最早是在彼德罗夫斯克建立起来的。早在1917年11月6日，在彼德罗夫斯克工人士兵代表苏维埃会议上就讨论了建立革命军事委员会的问题。十月革命刚刚胜利不久，即1917年11月22日，在十月革命胜利的鼓舞下，彼德罗夫斯克苏维埃决定将政权移交给工人士兵代表苏维埃。彼德罗夫斯克苏维埃在通过的决议中明确宣布：“所有全部的政权，不论它是在城市中，还是在地方上，都必须移交给工人、士兵、农民苏维埃。”[11]
1917年12月2—10日，在奥姆斯克（当时是联接阿克摩林斯克和塞米巴拉丁斯克的草原边区行政中心）召开了第三次西伯利亚工人士兵代表苏维埃代表大会，宣布在西伯利亚和草原边区建立苏维埃。来自阿克巴萨尔斯克、彼德罗巴甫洛夫斯克、巴甫拉达尔斯克、塞米巴拉丁斯克和库克切塔维的11名代表参加了这次会议。这次会议对阿克摩林斯克、塞米巴拉丁斯克苏维埃政权的建立起到了有力的促进作用。
1917年11月，具有革命倾向的前线士兵开始来到阿克摩林斯克，从而大大加强了阿克摩林斯克工人士兵苏维埃的力量。同时，1917年秋出现的“劳动穆斯林联盟”也成为布尔什维克的依靠力量。在一次劳动人民集会上，阿克摩林斯克布尔什维克领导人莫宁说：“劳动穆斯林联盟站在我们一边，他们是我们的依靠力量，依靠他们，我们将建立苏维埃政权。”[12]就在那次集会上，布尔什维克宣布，哈萨克人民绝不需要阿拉什斡耳朵的自治。1917年12月25日，阿克摩林斯克建立了苏维埃政权。1918年2月，在阿克摩林斯克召开了阿克摩林斯克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224名代表参加了会议。会议听取了当前形势的报告，选举了由79人（24人来自哈萨克阿吾勒乡）组成的工人农民哈萨克代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会议通过的决议指出：“与会代表完全服从、承认人民委员会政权，……承认由投票通过的苏维埃政权。”[13]
塞米巴拉丁斯克苏维埃政权的建立经历了比较激烈的斗争。在那里，反革命势力竭力反对政权向苏维埃过渡，这使得苏维埃政权的建立必须通过武装起义的方式才能求得解决。1917年12月24日，布尔什维克从社会民主联合组织中分离出来，单独组建了塞尔巴拉丁斯克布尔什维克组织，建立了红色赤卫部队，开始准备武装起义。在这之前（12月20日），已将孟什维克分子排除在塞米巴拉丁斯克苏维埃之外。
与此同时，反革命资产阶级为了与苏维埃斗争，与白匪军官、阿拉什斡耳朵分子勾结在一起，加强了对塞米巴拉丁斯克邮局、电讯、车站、银行及其他机构的控制。1918年1月19日，根据布尔什维克的建议，成立了革命军事委员会，制定了武装起义的计划。1918年2月3日晚，起义爆发，红色赤卫部队通过战斗占领了车站、邮局、电信和其他机构，2月4日晚，塞米巴拉丁斯克苏维埃执委会向劳动人民庄严宣布：“根据革命的劳动人民的意愿，工人士兵代表苏维埃从即日起接管市、州的所有管制权，本政权隶属俄罗斯苏维埃联邦共和国。”[14]
乌拉尔斯克州工人农民士兵代表苏维埃在建立政权的过程中，不仅得到了当地工人和具有革命倾向的群众的支持，同时还得到了萨拉托夫、萨玛拉及其它城市工人的援助。1918年1月15日，在乌拉尔斯克，召开了州农民代表大会，大会主席团中的布尔什维克代表提议解除哥萨克白匪武装，夺取全部政权。但是，右翼社会革命党人反对这一建议，最后大会通过了与“军政府”谈判的决议。会议之后，城市的政权已掌握在布尔什维克领导的苏维埃手中。但是，反动的哥萨克上层分子在城市资产阶级和阿拉什斡耳朵分子的支持下，拒绝投降。面对这一形势，州苏维埃不是去迅速解除哥萨克白匪和当地阿拉什斡耳朵的武装，而是去谈判，结果给反动分子以喘息之机，他们与奥伦堡的哥萨克白匪勾结起来，拒不服从苏维埃的决定，开始公开反对苏维埃政权，形势突然变得严峻起来。当时的州苏维埃主席彼·阿·德米特利耶夫向第二次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通报说：“乌拉尔斯克的哥萨克不承认已建立的苏维埃，千方百计地诋毁它的活动，甚至动用武装力量反对苏维埃。”[15]随即，萨拉托夫苏维埃执委会决定采取措施支援乌拉尔斯克。1918年3月18日，在乌拉尔斯克，紧急召开了工人农民哈萨克代表苏维埃大会，专门讨论了反动势力问题，会议决定解散哥萨克“军政府”和阿拉什“政府”，逮捕反动的阿拉什斡耳朵首领。[16]由于反革命军事力量的强大，会议的决议非但未能得到实际执行，反而在1918年3月29日晚，乌拉尔斯克苏维埃成员（包括主席德米特利耶夫）被“军政府”和阿拉什斡耳朵逮捕入狱，反动派开始了对乌拉尔斯克布尔什维克党员、苏维埃代表的血腥镇压。革命被迫转入地下，政权落入到哥萨克白匪和阿拉什斡耳朵分子手中。直到1919年10月27日，乌拉尔斯克才重获解放。
与乌拉尔斯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布克斡耳朵苏维埃政权是在较为有利的形势下建立起来的。当然在建立的过程中，也有过斗争。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分子和社会革命党人、孟什维克组成的布克斡耳朵执委会就极力反对苏维埃革命，他们秘密制定了参加反动的“东南联盟”的计划。但是，广大的布克斡耳朵劳动群众坚决赞成建立苏维埃政权。1917年11月，在斡耳朵，士兵和哈萨克赤民将右翼社会革命党人逐出集会，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在布克斡耳朵的首领被迫仓皇出逃。1917年12月1日晚，布尔什维克和支持他们的工人在斡耳朵召开会议讨论了建立苏维埃政权的问题。12月2日晚，在布尔什维克领导下，召开了群众集会，决定建立革命军事委员会，撤消反革命的“执委会”[17]。会议通过的决议在分析了当时面临的各种困难之后指出：“为了结束上述不正常现象，为了保卫革命和自由的成果，必须建立革命委员会。”[18]会议之后，革命军事委员会取消了临时政府的机构，逮捕了其首领，苏维埃政权开始在布克斡耳朵行使权力职能。
谢米列契州苏维埃政权的建立明显晚于哈萨克斯坦其他地区。这里远离俄罗斯大工业中心，无产阶级的数量很少，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明显不利于革命的一方。1917年11月1日，由帝国主义唆使的谢米列契哥萨克反动上层军官与被推翻的临时政府成员、哈萨克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分子、社会革命党人、孟什维克勾结在一起，发动了反革命暴动，夺取了谢米列契的政权，他们取消了工人士兵代表苏维埃，解散了同情革命的武装，成立了所谓的“军政府”，并与杜托夫匪邦、阿拉什斡耳朵分子取得了联系，加入了反革命的“东南联盟”，在谢米列契的中心——维尔内（现名阿拉木图），反动当局逮捕并疯狂枪杀苏维埃革命志士。在反革命的暴行面前，维尔内的布尔什维克组织并没有被吓倒。1917年末，维尔内的布尔什维克活动又活跃起来，他们散发革命传单宣传革命，并深入到工人、城市贫民中与他们保持紧密联系。1918年1月2—13日，在维尔内，召开了第二届谢米列契州农民代表大会，[19]代表们坚决反对谢米列契的反革命政权，决心建立起苏维埃政权，但是由于革命力量还不足以推翻反动政权，结果，由代表大会选出的州农民苏维埃被白匪破坏。
1918年2月，维尔内的布尔什维克着手直接举行武装起义，当时的形势比较有利，这表现在：
1.还在1917年，参加后勤工作的哈萨克人返回谢米列契，具有革命倾向的前线士兵也返回到谢米列契。1918年初，具有革命倾向的谢米列契第二哥萨克团从伊朗返回。
2.农民普遍反动所谓的“军政府”，维尔内县萨特松诺夫村的农民群众拒绝参加例行选举，1917年，他们向地方当局声明：“现在，政府是以列宁为首的政府，他们是劳动人民利益最优秀的保卫者，……是否参加选举，我们要听从（列宁）政府的指示。”[20]
1918年2月15日，维尔内布尔什维克在维尔内古堡广场举行了大型集会，参加集会的除了工人、城市贫民，还有很多哥萨克士兵。集会通过了逮捕临时政府成员，建立苏维埃政权的决议。但是，“军政府”用武力驱散了集会，并逮捕了集会的组织者，维尔内又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中。
1918年2月2—3日，工人、前线士兵、俄哈贫民在布尔什维克领导下奋起起义，一举推翻了白匪统治。反革命首领仓慌出逃。3月3日，苏维埃政权在维尔内取得胜利，随即成立了州革命军事委员会。接着在叶尔肯特（今潘菲洛夫）等地也建立起了苏维埃政权。
十月革命时期的哈萨克斯坦主要还是一个以牧业为主的地区，苏维埃政权要在哈萨克斯坦真正建立并得到巩固，不占领广大的牧区是难以做到的。为此，随着哈萨克斯坦苏维埃政权在城市陆续建立起来，布尔什维克开始着手进行牧区的苏维埃政权建设工作。当时遇到的困难是很大的，由于经济的落后，牧区大部分牧民对封建巴依仍有着很强的政治经济上的依附性；由于文化的落后，牧民群众受巴依、穆斯林宗教神学和本民族民族主义思想的影响很深。牧区游牧式的生活方式也影响到苏维埃政权的持久巩固。布尔什维克党组织和苏维埃充分地考虑到了上述困难，一俟城市苏维埃政权建立，便向牧区农村派出去了由工人和革命士兵组成的宣传队。他们向牧民和农民宣传十月革命的胜利和以列宁为首的苏维埃政府的法令及民族政策。大量细致的宣传工作促使哈萨克牧民的觉悟有了很大提高，激发了他们的政治热情，1918年3月9日，阿吾勒——卡赞乡的劳动人民代表决定建立乡代表苏维埃，1918年4月1日，阿克秋宾斯克县卡木萨克青斯克乡苏维埃宣布：“苏维埃政权是俄罗斯联邦共和国唯一的政权。”[21]1918年4月，在布克草原，举行了乡苏维埃选举，各乡劳动人民积极参加基层苏维埃的选举，真正开始行使当家作主的民主权利。1918年5月14日，举行了塞米巴拉丁斯克卡德嘎塔斯克乡代表大会，选举乡哈萨克代表苏维埃执委会。5月18日，图尔盖州执委会主席让格尔金向莫斯科通报说：“县苏维埃在库斯塔那、阿克秋宾斯克、伊尔嘎斯、图尔盖等所有城市中已建立起来，乡苏维埃已在全州牧区中建立起来。”[22]到1918年夏天，在哈萨克斯坦农村牧区，已形成苏维埃政权的网络。
牧区苏维埃政权在建立的过程中遇到了封建分子的激烈反对，封建分子试图竭力夺取地方政权，但遭到了劳动人民群众的坚决反对。1918年3月3日，布克斡耳朵工人士兵哈萨克代表苏维埃号召牧区的劳动人民“把资产者从乡名单中清除出去。”与此同时，维尔内县苏维埃决定进行乡苏维埃复选，将钻进苏维埃中的封建反动分子清除出去。
牧区苏维埃政权的建立，扩大了哈萨克斯坦革命胜利的成果，对巩固整个哈萨克斯坦的苏维埃政权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
二
苏维埃政权的建立是哈萨克斯坦各族人民历史命运的转折点，它不仅是同反革命势力斗争的结果，同时也是与以列宁为首的各级布尔什维克党组织针对萨克斯坦的实际实施正确的政策措施的努力密切相关的。
十月革命刚刚胜利，以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党就颁布了“土地法令”，明确宣布一切土地归人民所有。接着列宁在“告俄罗斯公民书”、“致工人、士兵、农民书”和“俄罗斯各族人民权利宣布”等一系列文件中重申了这一原则。[23]列宁制定的土地原则为哈萨克斯坦苏维埃政权处理土地问题指明了方向。1918年3月7日，阿克秋宾斯克县苏维埃代表大会专门就土地问题作了决议，决议明确指出：“根据1917年11月8日工人、士兵代表苏维埃的决议，所有土地归各族人民所有。”[24]决议还针对土地登记方面的具体问题制定了若干规定，如“禁止对人的劳动的剥削，允许以集体公共的方式劳作，要使每一个赤农都有0.5—1.5俄亩的土地以耕种粮食，要不分性别、年龄提供劳动工具”等。[25]1918年3月11日，阿吾勒——阿金斯克县土地水利委员会还就公平分配土地作出决议，决议要求在分配土地和生产工具时要兼顾到男女双方的利益，要坚持男女平等。[26]无疑，这对解放农村广大妇女的生产力起了积极的促进作用。鉴于哈萨克斯坦是一个多民族居住的地区，地方苏维埃非常注意处理好土地问题上的民族关系。1918年4月1日，图尔盖州苏维埃代表大会专门就土地占有问题中的俄、哈关系通过了一项决议。决议分析指出：“受沙皇压迫的吉尔吉斯（哈萨克）人民总是不安地看待俄罗斯移民定居哈萨克草原。当专制制度废除以后，哈萨克人民认识到，移民同样也是受压迫的地主制度的牺牲品。”[27]接着决议明确宣布：“只有在土地上用自己的劳动工作的人（不分民族）才应拥有土地……我们州内的全体劳动人民都具有平等的、充分的、不可剥夺的拥有土地的权利。……从现在起，所有在图尔盖州内的土地都应在哈萨克和俄罗斯劳动人民中间按份额、以自由拥有土地为基础进行公平的分配。”[28]哈萨克斯坦地方苏维埃政权实行的土地政策充分体现了列宁的原则，是列宁土地革命思想在哈萨克斯坦的具体化，反映了哈萨克斯坦人民对土地的愿望。它对建立和巩固苏维埃政权提供了有力的政策保障，也赢得了哈萨克斯坦劳动人民的广泛支持。库斯塔那县农民和哈萨克苏维埃在一项决议中就明确指出：“只有这样的政权才能实现人民的要求，即要无偿地将土地转交给劳动人民，实现对生产的管理和公正的和平。”[29]
为了消灭土地私有制，哈萨克斯坦地方苏维埃政权积极支持鼓励发展集体经济。[30]哈萨克斯坦最早的集体经济是以公社的形式出现的，它是由工人和贫农发起组织的。地方苏维埃给集体公社分配了最好的土地，并从种子、农具、运力等方面扶持公社。1918年春，在塞米巴拉丁斯克州，出现了第一批由彼得格勒工人倡议并受到列宁支持的哈萨克斯坦公社。1918年4月，塞米巴拉丁斯克州苏维埃决定在一些公社中进行土地改革，公社社员得到了土地，随即就积极投身到了生产之中。[31]后来由于各种原因，主要是白匪的入侵，公社没能坚持下去，但它所进行的探索却是很有意义的。
民族问题是关系到哈萨克斯坦苏维埃政权存亡与否的一个不可回避的重大问题。十月革命刚刚胜利不久，即1917年11月15日，列宁和斯大林就以俄罗斯共和国的名义宣布了苏维埃的民族问题纲领——《俄罗斯各族人民权利宣言》，宣言确认了俄罗斯各族人民的平等与自主权和俄罗斯各族人民自由自决乃至分立并组织自由国家的权力，废除任何民族和民族宗教的一切特权和限制，保证居住在俄罗斯领土上的各少数民族和民族集团自由发展。[32]1917年12月3日，俄罗斯苏维埃人民委员会又通过了由列宁、斯大林起草的《告俄罗斯和东方全体穆斯林劳动人民书》，它明确宣布，穆斯林人民的信仰、风俗、民族和文化制度，今后是自由和不可侵犯的。[33]上述文件表明，以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党的民族政策与沙皇的民族压迫政策是根本对立的，它对吸引哈萨克斯坦各族人民投身到建立苏维埃政权的斗争起了有力的促进作用，同时也为哈萨克斯坦苏维埃政权处理民族问题提供了理论依据和指导思想。
1918年3月21—4月3日，在奥伦堡召开了图尔盖州苏维埃代表大会，会议结束时专门通过了关于俄罗斯和哈萨克在占有土地问题上的相互关系的决议。决议明确指出：“我们州内的全体劳动人民都具有平等的、充分的、不可剥夺的拥有土地的权力。”[34]这一决议表明，图尔盖州苏维埃政权有着实现民族平等的坚强决心和真诚愿望。1918年4月，为了加强民族工作，图尔盖州苏维埃政权在执委会下专门设立了民族事务委员会。[35]图尔盖州执委会主席让格尔金在谈及设立民族事务委员会的原由时指出：“不论是旧的沙皇政府，还是垮台的临时政府，都没有去关注，也没有安排专门的资金促使哈萨克人民获得文化财富和参加国家建设，没有保障其精神、物质力量的发展，最重要的在于，丝毫没有去改善哈萨克人民的社会地位，他们至今仍过着半宗法、半封建的生活。但在图尔盖州，因为大多数是哈萨克人，显然需要采取最紧急的措施去完成摆在全州人民面前的共和国的历史责任。”[36]让格尔金的讲话十分清楚地表明了苏维埃民族事务委员会的目的和奋斗方向，它的建立正好与沙皇、临时政府的民族压迫政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是图尔盖州苏维埃政权贯彻列宁民族政策的产物。
1918年，谢米列契州苏维埃政权为了搞好俄罗斯和其他民族的关系专门设立了调解俄罗斯与当地民族关系委员会。1918年4月11日，谢米列契苏维埃政权下设的这一委员会决定撤销不代表哈萨克劳动人民利益的州哈萨克族阿拉什委员会，[37]表明它是坚决反对资产阶级地方民族主义的。
十月革命胜利时的哈萨克斯坦是一个以哈萨克为主的多民族地区。哈萨克斯坦地方苏维埃政权深深懂得，要使苏维埃政权真正扎下根来，必须吸引大量的能切实代表哈萨克人民利益的哈萨克人参加到苏维埃政权的建设之中。1918年4月2日，塞米巴拉丁斯克苏维埃执委会专门召开了为哈萨克牧区开设培养苏维埃工作人员训练班的会议。会后下达的通告信指出：“组织训练班的原因是，现在向哈萨克牧区派遣宣传员是不会有结果的。因为哈萨克人正在冬牧场过冬，集中起来开会是不可能的，加之对陌生的不熟悉或不太熟悉的宣传员可能还缺乏信任，所以，要为牧区代表组织训练班，他们作为当地公民，无疑比较能赢得信任，劳动人民会认可他们，支持他们的。训练班的主要目的是：正确统一地、迅速地在地方上建立起苏维埃政权。”[38]通告信规定，参加训练班的代表必须来自哈萨克族劳动群众。这一举措表明，只有那些能真正代表人民利益的哈萨克人才有资格参加到苏维埃政权机构中。[39]显然，这为苏维埃政权的民族性和革命性都提供了切实保障。
苏维埃政权是一个与以往任何一个政权都完全不同的新型的无产阶级政权，它的建立过程同时就是旧的制度被新的制度代替的过程。哈萨克斯坦布尔什维克党组织在建立苏维埃政权的斗争中，对沙皇和临时政府设立的机构、制度给予了坚决彻底的清除，实行了企业、银行等国有化的政策。1917年11月22日，彼德罗夫斯克工人士兵代表苏维埃在关于将政权移交苏维埃的决议中明确要求实现银行国有化，没收战争利润，管制生产和分配，立即实施土地法令。[40]1918年4月8日，塞米巴拉丁斯克州司法局向全州人民宣布，临时政府的法庭已经撤销，苏维埃人民法庭已经设立。[41]1918年4月21日，图尔盖州执委会主席让格尔金在向州苏维埃代表大会致开幕词时指出：“苏维埃政权的威力在于它实行符合人民需求的现实的政策上。在短时期内，这个政权已做了大量工作。它使教会和国家分离，给劳动人民——农民分配了土地，撤销了旧式法庭，签署了和平，实现了军队复员。”[42]
哈萨克斯坦地方苏维埃政权在废除旧制度、旧秩序的同时创建了新型的苏维埃武装力量以保卫革命胜利的成果和苏维埃政权。1918年5月17日，塞米巴拉丁斯克通告说，该地已建立了红军，第一连已建立，专门的机枪队、步兵连、骑兵侦察连、骑兵部队、爆破队等正在组建中。[43]随后，叶尔肯特、阿克秋宾斯克、维尔内等地也建立了红军武装。哈萨克斯坦人民热情高涨地参加红军，阿克秋宾斯克军事委员写道：“自愿参加红军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在最短的时间内，已征集到了足够的数量。”[44]1918年召开的图尔盖州苏维埃代表大会专门讨论了创立红军的问题，批准了建立红军的命令。[45]
哈萨克斯坦地方苏维埃在建立苏维埃政权的过程中，十分注意发展新型的苏维埃文化和教育事业。哈萨克斯坦苏维埃政权一建立就实行了文化设施如图书馆、档案馆、古迹等的国有化，苏维埃政权关闭了资产阶级的报纸，在此基础上建立了自己的新闻机构，出版了“塞米巴拉丁斯克苏维埃简报”、“彼德罗巴甫洛夫斯克苏维埃消息”等报刊，在维尔内出版了“自由曙光”报。同时还出版了哈萨克文的报纸，如在阿克摩林斯克出版了哈萨克文版的“统一报”。[46]苏维埃政权建立后，学校从教会中分离出来，开始摆脱宗教的束缚，随之人民教育系统开始建立起来，在哈萨克斯坦州、县建立了专门管理人民教育的苏维埃机构，确立并开始实行免费教育的政策。哈萨克斯坦的教育从此迈上了一条健康发展的光明之路。
总之，哈萨克斯坦布尔什维克党组织和苏维埃在哈萨克斯坦实行的政策措施是符合哈萨克斯坦人民的根本利益的，代表了广大劳动人民群众的心愿，它对当地苏维埃政权的建立和巩固无疑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注释：
① 见《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阿拉木图，1959年。
② ③ ④ 见《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阿拉木图，1957年，第39、38、45页。
⑤ 《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第38页。
⑥ 《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第35页。
⑦ 《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第42页。
⑧ ⑨ ⑩ [11] 《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第56—60页，56—57页，59—60页，38页。
[12] 《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第47页。
[13] [14] 《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第49、48页。
[15] 《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第51页。
[16] [17] [18] [19] 《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第54、39、42页。
[20] 《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第55页。
[21] [22] 《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第60、81页。
[23] 见《苏联民族问题文献选编》，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北京，1987年。
[24] [25] [26] [27] [28] [29] 《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第52、52、54、59、60、47页。
[30] [31] 《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第68、68—71页。
[32] 《苏联宪法史（1917—1936年苏维埃政府决议、法令）》，莫斯科，1936年，第31—32页。
[33] 《苏联的建立（1917—1924年文件汇编）》，莫斯科，1949，第21—22页。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第60、74、68、62、38、63、56、77页。
[44] 《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第63页。
[45] 《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第71页。
[46] 《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第62页。
【专 题 号】K5
【复印期号】1997年09期
【原文出处】《西北民族学院学报：哲社版》(兰州)1997年01期第35-42页
一
十月革命前，哈萨克斯坦是沙皇俄国最落后的民族边区之一。由于远离俄国无产阶级革命的中心，加之经济文化的落后，哈萨克斯坦苏维埃政权的建立要比俄罗斯中央地区晚一些。十月革命后，为了帮助哈萨克斯坦建立苏维埃政权，根据布尔什维克党的指示，彼得格勒革命军事委员会向哈萨克斯坦库斯塔那、乌拉尔斯克、奥伦堡、图尔盖等地区派去了一批宣传鼓动员，其中著名的有卡滋洛夫、让格尔金等。[①]他们向哈萨克斯坦劳动人民宣传了十月革命胜利的消息和新生的苏维埃政权的民族政策，受到了当地人民的普遍欢迎。1917年11月29日，彼德罗巴甫洛夫斯克工人、士兵代表苏维埃通过决议明确宣布：“欢迎彼得格勒革命，对苏维埃政府表示完全信任和坚决的支持，赞同并执行苏维埃人民委员会制定的所有革命政策。”[②]1918年1月28日，阿克摩林斯克县彼德罗夫乡劳动人民大会作出决定，欢迎为劳动人民的利益而奋斗的苏维埃人民委员会。[③]
苏维埃政权在哈萨克斯坦最早是在锡尔达里亚建立起来的（1917年11月9—13日）[④]。这里有一条把中亚和俄罗斯中部地区连接起来的奥伦堡——塔什干铁路。在沿线的许多城市，如彼罗夫斯克、吐尔克斯坦、奇姆肯特等聚集了不少铁路工人。正因为如此，锡尔达里亚州得以较早地受到俄罗斯中部地区革命的影响。稍后（1917年12月—1918年1月），在图尔盖、阿克摩林斯克、塞米巴拉丁斯克州等地也建立起了苏维埃政权。建立较晚的是谢米列契州苏维埃政权，它是在1918年3月建立起来的。
苏维埃政权在哈萨克斯坦的建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而是经历了艰难、复杂的过程。当时遇到的主要困难在于：
1.十月革命前，哈萨克斯坦是俄罗斯经济文化最落后的地区之一，在哈萨克阿吾勒中，中统治地位的仍是宗法封建关系，工业无产阶级的力量很小。
2.资产阶级民族主义者和当地反动的宗教分子、巴依等勾结在一起反对苏维埃政权的建立。1917年12月5—13日，封建巴依、反动的宗教上层分子、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分子等在奥伦堡举行会议建立了所谓的“人民警察”武装和以阿·布克哈诺夫为首的阿拉什斡耳朵政府，公开地向苏维埃政权宣战。布克哈诺夫在给西伯利亚反动政府的报告中直言不讳地写道：“会议的决议表达了决不让布尔什维克主义在草原上蔓延的愿望。”[⑤]与此同时，阿拉什斡耳朵反革命党的西部分部在乌拉尔斯克也建立了反对苏维埃的所谓“政府”。1917年11月末，在英帝国主义的授意下，在科坎德（诰罕）又建立了由乌兹别克、哈萨克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分子组成的所谓“科坎德自治政府”。最为严重的是，反动的哥萨克上层于1917年末在乌拉尔斯克、奥伦堡、谢米列契建立了“军政府”，他们和阿拉什党分子、社会革命党人、孟什维克联成一气，并和外国帝国主义者、反动的“东南联盟”及俄罗斯其他反革命组织相勾结公开反对建立苏维埃政权，妄图将年轻的苏维埃政权扼杀在摇篮里。
面对复杂严峻的形势，哈萨克斯坦的布尔什维克党组织在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和苏维埃中央政府的领导下，坚定果敢地带领广大人民群众与反革命势力进行了坚决的斗争。1917年11月14日，奥伦堡布尔什维克党组织在卡拉旺——沙拉耶召开了奥伦堡市党、苏维埃、工会积极分子会议，建立了革命军事委员会，决定将一切政权移交苏维埃。[⑥]但不幸的是，以杜托夫为首的哥萨克白匪在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分子的协助下，包围了会议场所，逮捕了奥伦堡布尔什维克党和革命军事委员会的领导，随即建立了所谓的“军政府”。为了夺回奥伦堡这一联接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中部地区的战略要地，以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和中央苏维埃政府直接领导了粉粹奥伦堡反革命武装的斗争。1917年11月，按照列宁的指示，彼得格勒苏维埃革命军事委员会司令部派遣里海舰队的水兵部队前往奥伦堡援助当地的工人阶级。[⑦]奥伦堡的党组织也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继续进行着建立苏维埃政权的斗争。经过努力，红色赤卫军很快在南乌拉尔、伏尔加河沿岸城市建立起来。哈萨克斯坦阿克秋宾斯克、切尔卡尔和其它城市成百的工人纷纷报名参加红色赤卫军。到1918年1月18日，盘踞奥伦堡的白匪最终被彻底击溃，奥伦堡获得了解放。1918年3月21日至4月3日，图尔盖州第一次苏维埃代表大会在奥伦堡召开[⑧]，会议在向俄罗斯联邦苏维埃人民委员会发去的致敬电中宣布：“将竭尽全力去捍卫在苏维埃政权领导下取得的胜利成果。”[⑨]会议还通过了俄、哈有关土地占有问题相互关系的决议，决议指出：“只有在土地上用自己的劳动工作的人（不分民族）才应拥有土地。……我们州内的全体劳动人民都具有平等的、充分的、不可剥夺的拥有土地的权力。”[⑩]图尔盖州苏维埃代表大会是一次真正的人民代表大会，会议的决议在动员哈萨克人民投身于苏维埃政权建设中发挥了重要而深远的作用。会议选举了以让格尔金为主席的州执行委员会，标志着图尔盖苏维埃政权的完全建立。
阿克摩林斯克和塞米巴拉丁斯克州苏维埃政权的建立是与十月革命的影响密切相关的。在阿克摩林斯克州，苏维埃政权最早是在彼德罗夫斯克建立起来的。早在1917年11月6日，在彼德罗夫斯克工人士兵代表苏维埃会议上就讨论了建立革命军事委员会的问题。十月革命刚刚胜利不久，即1917年11月22日，在十月革命胜利的鼓舞下，彼德罗夫斯克苏维埃决定将政权移交给工人士兵代表苏维埃。彼德罗夫斯克苏维埃在通过的决议中明确宣布：“所有全部的政权，不论它是在城市中，还是在地方上，都必须移交给工人、士兵、农民苏维埃。”[11]
1917年12月2—10日，在奥姆斯克（当时是联接阿克摩林斯克和塞米巴拉丁斯克的草原边区行政中心）召开了第三次西伯利亚工人士兵代表苏维埃代表大会，宣布在西伯利亚和草原边区建立苏维埃。来自阿克巴萨尔斯克、彼德罗巴甫洛夫斯克、巴甫拉达尔斯克、塞米巴拉丁斯克和库克切塔维的11名代表参加了这次会议。这次会议对阿克摩林斯克、塞米巴拉丁斯克苏维埃政权的建立起到了有力的促进作用。
1917年11月，具有革命倾向的前线士兵开始来到阿克摩林斯克，从而大大加强了阿克摩林斯克工人士兵苏维埃的力量。同时，1917年秋出现的“劳动穆斯林联盟”也成为布尔什维克的依靠力量。在一次劳动人民集会上，阿克摩林斯克布尔什维克领导人莫宁说：“劳动穆斯林联盟站在我们一边，他们是我们的依靠力量，依靠他们，我们将建立苏维埃政权。”[12]就在那次集会上，布尔什维克宣布，哈萨克人民绝不需要阿拉什斡耳朵的自治。1917年12月25日，阿克摩林斯克建立了苏维埃政权。1918年2月，在阿克摩林斯克召开了阿克摩林斯克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224名代表参加了会议。会议听取了当前形势的报告，选举了由79人（24人来自哈萨克阿吾勒乡）组成的工人农民哈萨克代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会议通过的决议指出：“与会代表完全服从、承认人民委员会政权，……承认由投票通过的苏维埃政权。”[13]
塞米巴拉丁斯克苏维埃政权的建立经历了比较激烈的斗争。在那里，反革命势力竭力反对政权向苏维埃过渡，这使得苏维埃政权的建立必须通过武装起义的方式才能求得解决。1917年12月24日，布尔什维克从社会民主联合组织中分离出来，单独组建了塞尔巴拉丁斯克布尔什维克组织，建立了红色赤卫部队，开始准备武装起义。在这之前（12月20日），已将孟什维克分子排除在塞米巴拉丁斯克苏维埃之外。
与此同时，反革命资产阶级为了与苏维埃斗争，与白匪军官、阿拉什斡耳朵分子勾结在一起，加强了对塞米巴拉丁斯克邮局、电讯、车站、银行及其他机构的控制。1918年1月19日，根据布尔什维克的建议，成立了革命军事委员会，制定了武装起义的计划。1918年2月3日晚，起义爆发，红色赤卫部队通过战斗占领了车站、邮局、电信和其他机构，2月4日晚，塞米巴拉丁斯克苏维埃执委会向劳动人民庄严宣布：“根据革命的劳动人民的意愿，工人士兵代表苏维埃从即日起接管市、州的所有管制权，本政权隶属俄罗斯苏维埃联邦共和国。”[14]
乌拉尔斯克州工人农民士兵代表苏维埃在建立政权的过程中，不仅得到了当地工人和具有革命倾向的群众的支持，同时还得到了萨拉托夫、萨玛拉及其它城市工人的援助。1918年1月15日，在乌拉尔斯克，召开了州农民代表大会，大会主席团中的布尔什维克代表提议解除哥萨克白匪武装，夺取全部政权。但是，右翼社会革命党人反对这一建议，最后大会通过了与“军政府”谈判的决议。会议之后，城市的政权已掌握在布尔什维克领导的苏维埃手中。但是，反动的哥萨克上层分子在城市资产阶级和阿拉什斡耳朵分子的支持下，拒绝投降。面对这一形势，州苏维埃不是去迅速解除哥萨克白匪和当地阿拉什斡耳朵的武装，而是去谈判，结果给反动分子以喘息之机，他们与奥伦堡的哥萨克白匪勾结起来，拒不服从苏维埃的决定，开始公开反对苏维埃政权，形势突然变得严峻起来。当时的州苏维埃主席彼·阿·德米特利耶夫向第二次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通报说：“乌拉尔斯克的哥萨克不承认已建立的苏维埃，千方百计地诋毁它的活动，甚至动用武装力量反对苏维埃。”[15]随即，萨拉托夫苏维埃执委会决定采取措施支援乌拉尔斯克。1918年3月18日，在乌拉尔斯克，紧急召开了工人农民哈萨克代表苏维埃大会，专门讨论了反动势力问题，会议决定解散哥萨克“军政府”和阿拉什“政府”，逮捕反动的阿拉什斡耳朵首领。[16]由于反革命军事力量的强大，会议的决议非但未能得到实际执行，反而在1918年3月29日晚，乌拉尔斯克苏维埃成员（包括主席德米特利耶夫）被“军政府”和阿拉什斡耳朵逮捕入狱，反动派开始了对乌拉尔斯克布尔什维克党员、苏维埃代表的血腥镇压。革命被迫转入地下，政权落入到哥萨克白匪和阿拉什斡耳朵分子手中。直到1919年10月27日，乌拉尔斯克才重获解放。
与乌拉尔斯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布克斡耳朵苏维埃政权是在较为有利的形势下建立起来的。当然在建立的过程中，也有过斗争。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分子和社会革命党人、孟什维克组成的布克斡耳朵执委会就极力反对苏维埃革命，他们秘密制定了参加反动的“东南联盟”的计划。但是，广大的布克斡耳朵劳动群众坚决赞成建立苏维埃政权。1917年11月，在斡耳朵，士兵和哈萨克赤民将右翼社会革命党人逐出集会，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在布克斡耳朵的首领被迫仓皇出逃。1917年12月1日晚，布尔什维克和支持他们的工人在斡耳朵召开会议讨论了建立苏维埃政权的问题。12月2日晚，在布尔什维克领导下，召开了群众集会，决定建立革命军事委员会，撤消反革命的“执委会”[17]。会议通过的决议在分析了当时面临的各种困难之后指出：“为了结束上述不正常现象，为了保卫革命和自由的成果，必须建立革命委员会。”[18]会议之后，革命军事委员会取消了临时政府的机构，逮捕了其首领，苏维埃政权开始在布克斡耳朵行使权力职能。
谢米列契州苏维埃政权的建立明显晚于哈萨克斯坦其他地区。这里远离俄罗斯大工业中心，无产阶级的数量很少，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明显不利于革命的一方。1917年11月1日，由帝国主义唆使的谢米列契哥萨克反动上层军官与被推翻的临时政府成员、哈萨克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分子、社会革命党人、孟什维克勾结在一起，发动了反革命暴动，夺取了谢米列契的政权，他们取消了工人士兵代表苏维埃，解散了同情革命的武装，成立了所谓的“军政府”，并与杜托夫匪邦、阿拉什斡耳朵分子取得了联系，加入了反革命的“东南联盟”，在谢米列契的中心——维尔内（现名阿拉木图），反动当局逮捕并疯狂枪杀苏维埃革命志士。在反革命的暴行面前，维尔内的布尔什维克组织并没有被吓倒。1917年末，维尔内的布尔什维克活动又活跃起来，他们散发革命传单宣传革命，并深入到工人、城市贫民中与他们保持紧密联系。1918年1月2—13日，在维尔内，召开了第二届谢米列契州农民代表大会，[19]代表们坚决反对谢米列契的反革命政权，决心建立起苏维埃政权，但是由于革命力量还不足以推翻反动政权，结果，由代表大会选出的州农民苏维埃被白匪破坏。
1918年2月，维尔内的布尔什维克着手直接举行武装起义，当时的形势比较有利，这表现在：
1.还在1917年，参加后勤工作的哈萨克人返回谢米列契，具有革命倾向的前线士兵也返回到谢米列契。1918年初，具有革命倾向的谢米列契第二哥萨克团从伊朗返回。
2.农民普遍反动所谓的“军政府”，维尔内县萨特松诺夫村的农民群众拒绝参加例行选举，1917年，他们向地方当局声明：“现在，政府是以列宁为首的政府，他们是劳动人民利益最优秀的保卫者，……是否参加选举，我们要听从（列宁）政府的指示。”[20]
1918年2月15日，维尔内布尔什维克在维尔内古堡广场举行了大型集会，参加集会的除了工人、城市贫民，还有很多哥萨克士兵。集会通过了逮捕临时政府成员，建立苏维埃政权的决议。但是，“军政府”用武力驱散了集会，并逮捕了集会的组织者，维尔内又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中。
1918年2月2—3日，工人、前线士兵、俄哈贫民在布尔什维克领导下奋起起义，一举推翻了白匪统治。反革命首领仓慌出逃。3月3日，苏维埃政权在维尔内取得胜利，随即成立了州革命军事委员会。接着在叶尔肯特（今潘菲洛夫）等地也建立起了苏维埃政权。
十月革命时期的哈萨克斯坦主要还是一个以牧业为主的地区，苏维埃政权要在哈萨克斯坦真正建立并得到巩固，不占领广大的牧区是难以做到的。为此，随着哈萨克斯坦苏维埃政权在城市陆续建立起来，布尔什维克开始着手进行牧区的苏维埃政权建设工作。当时遇到的困难是很大的，由于经济的落后，牧区大部分牧民对封建巴依仍有着很强的政治经济上的依附性；由于文化的落后，牧民群众受巴依、穆斯林宗教神学和本民族民族主义思想的影响很深。牧区游牧式的生活方式也影响到苏维埃政权的持久巩固。布尔什维克党组织和苏维埃充分地考虑到了上述困难，一俟城市苏维埃政权建立，便向牧区农村派出去了由工人和革命士兵组成的宣传队。他们向牧民和农民宣传十月革命的胜利和以列宁为首的苏维埃政府的法令及民族政策。大量细致的宣传工作促使哈萨克牧民的觉悟有了很大提高，激发了他们的政治热情，1918年3月9日，阿吾勒——卡赞乡的劳动人民代表决定建立乡代表苏维埃，1918年4月1日，阿克秋宾斯克县卡木萨克青斯克乡苏维埃宣布：“苏维埃政权是俄罗斯联邦共和国唯一的政权。”[21]1918年4月，在布克草原，举行了乡苏维埃选举，各乡劳动人民积极参加基层苏维埃的选举，真正开始行使当家作主的民主权利。1918年5月14日，举行了塞米巴拉丁斯克卡德嘎塔斯克乡代表大会，选举乡哈萨克代表苏维埃执委会。5月18日，图尔盖州执委会主席让格尔金向莫斯科通报说：“县苏维埃在库斯塔那、阿克秋宾斯克、伊尔嘎斯、图尔盖等所有城市中已建立起来，乡苏维埃已在全州牧区中建立起来。”[22]到1918年夏天，在哈萨克斯坦农村牧区，已形成苏维埃政权的网络。
牧区苏维埃政权在建立的过程中遇到了封建分子的激烈反对，封建分子试图竭力夺取地方政权，但遭到了劳动人民群众的坚决反对。1918年3月3日，布克斡耳朵工人士兵哈萨克代表苏维埃号召牧区的劳动人民“把资产者从乡名单中清除出去。”与此同时，维尔内县苏维埃决定进行乡苏维埃复选，将钻进苏维埃中的封建反动分子清除出去。
牧区苏维埃政权的建立，扩大了哈萨克斯坦革命胜利的成果，对巩固整个哈萨克斯坦的苏维埃政权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
二
苏维埃政权的建立是哈萨克斯坦各族人民历史命运的转折点，它不仅是同反革命势力斗争的结果，同时也是与以列宁为首的各级布尔什维克党组织针对萨克斯坦的实际实施正确的政策措施的努力密切相关的。
十月革命刚刚胜利，以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党就颁布了“土地法令”，明确宣布一切土地归人民所有。接着列宁在“告俄罗斯公民书”、“致工人、士兵、农民书”和“俄罗斯各族人民权利宣布”等一系列文件中重申了这一原则。[23]列宁制定的土地原则为哈萨克斯坦苏维埃政权处理土地问题指明了方向。1918年3月7日，阿克秋宾斯克县苏维埃代表大会专门就土地问题作了决议，决议明确指出：“根据1917年11月8日工人、士兵代表苏维埃的决议，所有土地归各族人民所有。”[24]决议还针对土地登记方面的具体问题制定了若干规定，如“禁止对人的劳动的剥削，允许以集体公共的方式劳作，要使每一个赤农都有0.5—1.5俄亩的土地以耕种粮食，要不分性别、年龄提供劳动工具”等。[25]1918年3月11日，阿吾勒——阿金斯克县土地水利委员会还就公平分配土地作出决议，决议要求在分配土地和生产工具时要兼顾到男女双方的利益，要坚持男女平等。[26]无疑，这对解放农村广大妇女的生产力起了积极的促进作用。鉴于哈萨克斯坦是一个多民族居住的地区，地方苏维埃非常注意处理好土地问题上的民族关系。1918年4月1日，图尔盖州苏维埃代表大会专门就土地占有问题中的俄、哈关系通过了一项决议。决议分析指出：“受沙皇压迫的吉尔吉斯（哈萨克）人民总是不安地看待俄罗斯移民定居哈萨克草原。当专制制度废除以后，哈萨克人民认识到，移民同样也是受压迫的地主制度的牺牲品。”[27]接着决议明确宣布：“只有在土地上用自己的劳动工作的人（不分民族）才应拥有土地……我们州内的全体劳动人民都具有平等的、充分的、不可剥夺的拥有土地的权利。……从现在起，所有在图尔盖州内的土地都应在哈萨克和俄罗斯劳动人民中间按份额、以自由拥有土地为基础进行公平的分配。”[28]哈萨克斯坦地方苏维埃政权实行的土地政策充分体现了列宁的原则，是列宁土地革命思想在哈萨克斯坦的具体化，反映了哈萨克斯坦人民对土地的愿望。它对建立和巩固苏维埃政权提供了有力的政策保障，也赢得了哈萨克斯坦劳动人民的广泛支持。库斯塔那县农民和哈萨克苏维埃在一项决议中就明确指出：“只有这样的政权才能实现人民的要求，即要无偿地将土地转交给劳动人民，实现对生产的管理和公正的和平。”[29]
为了消灭土地私有制，哈萨克斯坦地方苏维埃政权积极支持鼓励发展集体经济。[30]哈萨克斯坦最早的集体经济是以公社的形式出现的，它是由工人和贫农发起组织的。地方苏维埃给集体公社分配了最好的土地，并从种子、农具、运力等方面扶持公社。1918年春，在塞米巴拉丁斯克州，出现了第一批由彼得格勒工人倡议并受到列宁支持的哈萨克斯坦公社。1918年4月，塞米巴拉丁斯克州苏维埃决定在一些公社中进行土地改革，公社社员得到了土地，随即就积极投身到了生产之中。[31]后来由于各种原因，主要是白匪的入侵，公社没能坚持下去，但它所进行的探索却是很有意义的。
民族问题是关系到哈萨克斯坦苏维埃政权存亡与否的一个不可回避的重大问题。十月革命刚刚胜利不久，即1917年11月15日，列宁和斯大林就以俄罗斯共和国的名义宣布了苏维埃的民族问题纲领——《俄罗斯各族人民权利宣言》，宣言确认了俄罗斯各族人民的平等与自主权和俄罗斯各族人民自由自决乃至分立并组织自由国家的权力，废除任何民族和民族宗教的一切特权和限制，保证居住在俄罗斯领土上的各少数民族和民族集团自由发展。[32]1917年12月3日，俄罗斯苏维埃人民委员会又通过了由列宁、斯大林起草的《告俄罗斯和东方全体穆斯林劳动人民书》，它明确宣布，穆斯林人民的信仰、风俗、民族和文化制度，今后是自由和不可侵犯的。[33]上述文件表明，以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党的民族政策与沙皇的民族压迫政策是根本对立的，它对吸引哈萨克斯坦各族人民投身到建立苏维埃政权的斗争起了有力的促进作用，同时也为哈萨克斯坦苏维埃政权处理民族问题提供了理论依据和指导思想。
1918年3月21—4月3日，在奥伦堡召开了图尔盖州苏维埃代表大会，会议结束时专门通过了关于俄罗斯和哈萨克在占有土地问题上的相互关系的决议。决议明确指出：“我们州内的全体劳动人民都具有平等的、充分的、不可剥夺的拥有土地的权力。”[34]这一决议表明，图尔盖州苏维埃政权有着实现民族平等的坚强决心和真诚愿望。1918年4月，为了加强民族工作，图尔盖州苏维埃政权在执委会下专门设立了民族事务委员会。[35]图尔盖州执委会主席让格尔金在谈及设立民族事务委员会的原由时指出：“不论是旧的沙皇政府，还是垮台的临时政府，都没有去关注，也没有安排专门的资金促使哈萨克人民获得文化财富和参加国家建设，没有保障其精神、物质力量的发展，最重要的在于，丝毫没有去改善哈萨克人民的社会地位，他们至今仍过着半宗法、半封建的生活。但在图尔盖州，因为大多数是哈萨克人，显然需要采取最紧急的措施去完成摆在全州人民面前的共和国的历史责任。”[36]让格尔金的讲话十分清楚地表明了苏维埃民族事务委员会的目的和奋斗方向，它的建立正好与沙皇、临时政府的民族压迫政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是图尔盖州苏维埃政权贯彻列宁民族政策的产物。
1918年，谢米列契州苏维埃政权为了搞好俄罗斯和其他民族的关系专门设立了调解俄罗斯与当地民族关系委员会。1918年4月11日，谢米列契苏维埃政权下设的这一委员会决定撤销不代表哈萨克劳动人民利益的州哈萨克族阿拉什委员会，[37]表明它是坚决反对资产阶级地方民族主义的。
十月革命胜利时的哈萨克斯坦是一个以哈萨克为主的多民族地区。哈萨克斯坦地方苏维埃政权深深懂得，要使苏维埃政权真正扎下根来，必须吸引大量的能切实代表哈萨克人民利益的哈萨克人参加到苏维埃政权的建设之中。1918年4月2日，塞米巴拉丁斯克苏维埃执委会专门召开了为哈萨克牧区开设培养苏维埃工作人员训练班的会议。会后下达的通告信指出：“组织训练班的原因是，现在向哈萨克牧区派遣宣传员是不会有结果的。因为哈萨克人正在冬牧场过冬，集中起来开会是不可能的，加之对陌生的不熟悉或不太熟悉的宣传员可能还缺乏信任，所以，要为牧区代表组织训练班，他们作为当地公民，无疑比较能赢得信任，劳动人民会认可他们，支持他们的。训练班的主要目的是：正确统一地、迅速地在地方上建立起苏维埃政权。”[38]通告信规定，参加训练班的代表必须来自哈萨克族劳动群众。这一举措表明，只有那些能真正代表人民利益的哈萨克人才有资格参加到苏维埃政权机构中。[39]显然，这为苏维埃政权的民族性和革命性都提供了切实保障。
苏维埃政权是一个与以往任何一个政权都完全不同的新型的无产阶级政权，它的建立过程同时就是旧的制度被新的制度代替的过程。哈萨克斯坦布尔什维克党组织在建立苏维埃政权的斗争中，对沙皇和临时政府设立的机构、制度给予了坚决彻底的清除，实行了企业、银行等国有化的政策。1917年11月22日，彼德罗夫斯克工人士兵代表苏维埃在关于将政权移交苏维埃的决议中明确要求实现银行国有化，没收战争利润，管制生产和分配，立即实施土地法令。[40]1918年4月8日，塞米巴拉丁斯克州司法局向全州人民宣布，临时政府的法庭已经撤销，苏维埃人民法庭已经设立。[41]1918年4月21日，图尔盖州执委会主席让格尔金在向州苏维埃代表大会致开幕词时指出：“苏维埃政权的威力在于它实行符合人民需求的现实的政策上。在短时期内，这个政权已做了大量工作。它使教会和国家分离，给劳动人民——农民分配了土地，撤销了旧式法庭，签署了和平，实现了军队复员。”[42]
哈萨克斯坦地方苏维埃政权在废除旧制度、旧秩序的同时创建了新型的苏维埃武装力量以保卫革命胜利的成果和苏维埃政权。1918年5月17日，塞米巴拉丁斯克通告说，该地已建立了红军，第一连已建立，专门的机枪队、步兵连、骑兵侦察连、骑兵部队、爆破队等正在组建中。[43]随后，叶尔肯特、阿克秋宾斯克、维尔内等地也建立了红军武装。哈萨克斯坦人民热情高涨地参加红军，阿克秋宾斯克军事委员写道：“自愿参加红军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在最短的时间内，已征集到了足够的数量。”[44]1918年召开的图尔盖州苏维埃代表大会专门讨论了创立红军的问题，批准了建立红军的命令。[45]
哈萨克斯坦地方苏维埃在建立苏维埃政权的过程中，十分注意发展新型的苏维埃文化和教育事业。哈萨克斯坦苏维埃政权一建立就实行了文化设施如图书馆、档案馆、古迹等的国有化，苏维埃政权关闭了资产阶级的报纸，在此基础上建立了自己的新闻机构，出版了“塞米巴拉丁斯克苏维埃简报”、“彼德罗巴甫洛夫斯克苏维埃消息”等报刊，在维尔内出版了“自由曙光”报。同时还出版了哈萨克文的报纸，如在阿克摩林斯克出版了哈萨克文版的“统一报”。[46]苏维埃政权建立后，学校从教会中分离出来，开始摆脱宗教的束缚，随之人民教育系统开始建立起来，在哈萨克斯坦州、县建立了专门管理人民教育的苏维埃机构，确立并开始实行免费教育的政策。哈萨克斯坦的教育从此迈上了一条健康发展的光明之路。
总之，哈萨克斯坦布尔什维克党组织和苏维埃在哈萨克斯坦实行的政策措施是符合哈萨克斯坦人民的根本利益的，代表了广大劳动人民群众的心愿，它对当地苏维埃政权的建立和巩固无疑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注释：
① 见《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阿拉木图，1959年。
② ③ ④ 见《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阿拉木图，1957年，第39、38、45页。
⑤ 《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第38页。
⑥ 《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第35页。
⑦ 《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第42页。
⑧ ⑨ ⑩ [11] 《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第56—60页，56—57页，59—60页，38页。
[12] 《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第47页。
[13] [14] 《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第49、48页。
[15] 《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第51页。
[16] [17] [18] [19] 《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第54、39、42页。
[20] 《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第55页。
[21] [22] 《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第60、81页。
[23] 见《苏联民族问题文献选编》，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北京，1987年。
[24] [25] [26] [27] [28] [29] 《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第52、52、54、59、60、47页。
[30] [31] 《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第68、68—71页。
[32] 《苏联宪法史（1917—1936年苏维埃政府决议、法令）》，莫斯科，1936年，第31—32页。
[33] 《苏联的建立（1917—1924年文件汇编）》，莫斯科，1949，第21—22页。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第60、74、68、62、38、63、56、77页。
[44] 《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第63页。
[45] 《哈萨克苏维埃自治共和国的建立（文献资料汇编）》第71页。
[46] 《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史》第2卷第62页。